第十章

警察们过来的时候也没有掩饰行踪，动静很大，尤其是到他们社区的时候更是把那一栋楼的居民都给吵了起来。

本来他们这片的居民因为死了个人就有些惶惶不安，警察大半夜地过来更是加重了这种恐惧，有不少人从阳台探出头来，想看看警察是为了什么过来，只可惜警察们根本没空理会这些居民。

三楼房间外拉起警戒线，原本住在三楼的住户已经在这一周之内的时间搬走，只剩下一户独居不便挪动的老年夫妻居住。

年纪大了的人睡眠不深，在目暮十三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出门，现在又轰隆隆地过来了好多人，这让本就有些害怕的老人们更是心惊胆战。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准备着搬离这里的准备。一开始的他们并不是很害怕，毕竟他们也已经到了半条腿入土的年纪，死活不过是这几年的事。

让他们下了搬离这里的决心的原因，是他们在走廊里面看到了奇怪的身影。

不像是人类，反倒像是妖怪一样的生物。

就在刚才。

敲门声响起，已经穿好衣服的夫妻两人惊惧地对视一眼，还是老头子从可视门禁看到了身穿警服的目暮十三和他身后的两个年轻男人。

警察这个身份总算是安抚了他们的心，打开了门。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他颤巍巍地问。

目暮警官身材圆润，个子不高，看起来还挺和蔼的，他的存在再加上警服，让老人的警戒心慢慢地降了下来。

“我是涩谷区中央警署的目暮警部，非常抱歉现在来打扰你，我是想问，这一周你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在楼里进出？”

“奇怪的人？”老头想了想摇头，“并没有看见奇怪的人。”

他不是很敢说自己在楼道里面看到了像是猩猩一样的生物，现在的人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怪，与其说出来被耻笑，还不如不说。

五条悟百无聊赖地靠在走廊的窗户边，一点也不关心这对老人在说什么。

走廊上还残留着咒灵之前行走留下的残秽，现在那只咒灵已经被伽椰子给解决了，并不会对这栋楼里面的居民动手。

这种已经七八十岁的老人对这种脏东西很是敏感，能够或多或少地感觉到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五条悟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桃泽卯雪和这两只特级咒灵生活了两个多月，一直都没有发现异常？？

按照伽椰子和俊雄这两个人丝毫不掩饰自己行踪的态度，只要是个人绝对能发现。

可问题是，桃泽卯雪可以发现异常，但是都能用科学圆过去。

某种意义上的强大。

“凶手回来了？可是我们没有看到他回来啊……”老太太也出来了，他们两个听说凶手奥村井人回来了，还死在了家中，颇为不敢置信。

怪不得下水管道会堵，原来是里面有尸块吗？

一想到这里，再想到这几天喝的水，夫妻两人的脸色就隐隐有些发青，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方把自己这些天喝下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无法从这对夫妻的身上得到线索，目暮十三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可以调出他们家门口可视监控的监控。

可视监控里面的视频保存期限是三个月，这一个星期以来的视频还能调出来。

“桃泽。”目暮十三让其他警员过来负责调取监控，然后单独把桃泽卯雪拉到一边。

“不管里面的人是不是奥村井人，你的功劳都不可忽视，但是这个案子的影响很是恶劣，暂时不能对外界公布你的名字。”

这也是为了桃泽卯雪的安全考虑，再加上他明天就要去考试了，实在不方便沾上这种事。

等桃泽卯雪在警局里面稳定下来，就可以将这个原本属于桃泽卯雪的奖励还给他，还可以当作功绩，记在他的履历上。

“这是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桃泽卯雪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避嫌还是需要的。

“我们联系了管道公司过来拆除这里的管道，那些媒体肯定已经往这边赶过来了，你们两个还是先回去，省得被卷进来。”目暮十三顿了顿：“等下，一会你和其他人交接一下再走。”

在一边打游戏的五条悟抬眼看去，站直了身体把手机塞回裤兜，“可是这都凌晨了，没有加班补贴吗？”

目暮十三：“……这里没你什么事吧。”

“桃泽都答应跟我回家住了，你再耽误他的时间就是耽误我的时间。”

目暮十三的眼神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打转，“不是，你们两个不是才认识几个小时吗？怎么就……”

桃泽卯雪的表情顿时变得奇怪起来，但随后又恢复平静：“因为房子被他学生弄塌了 ，今晚暂时在五条先生家住一晚。”

“但是……住酒店也可以吧。”目暮十三问出了和伽椰子一样的问题。

“太亏了。”五条悟抢先回答，“就算现在去住酒店也不过是住三四个小时，与其浪费这个时间，不如——”

“目暮警部！我们过来了！”五条悟话还没说完，那些刚刚到这里的警察就已经过来找目暮十三了，只是这些人似乎并没有打扰了他们的自觉，而还想说什么的目暮十三也被正事拉走了注意力。

“那个……”见警察要回去，那对老年夫妻犹犹豫豫地开口。

只是目暮十三已经走了，只有桃泽卯雪和五条悟听见了。

“怎么了？”桃泽卯雪接过话茬。

桃泽卯雪和目暮十三是一起过来的，在老人眼里，他也是警察，所以在桃泽卯雪问他的时候，老人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

“我们看到了，像是猩猩一样的妖怪从走廊里走过。”

“猩猩？动物园的猩猩跑出来了吗？”桃泽卯雪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

五条悟：“……”

期待着他能够发现端倪的自己果然是太天真了。

“……”这对夫妻也没有想到桃泽卯雪竟然会有这种反应，哽塞一顿，果断告辞关门。

“走吧，交接完就回家休息。”五条悟伸了个懒腰，“还有那个黑泽，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好像没惹到我，证明我是对的不就可以了吗？”桃泽卯雪走进门。

“你脾气还真好。”五条悟意有所指：“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也不一定，如果你弄坏我的房子我还是会生气的。”桃泽卯雪调侃一句，去找警察交接。

厨房已经有人在拆下水管道，随着破拆，那股味道愈来愈重，五条悟的五感本就比其他人灵敏，此时也觉得这味道有点受不了，用了领域把自己周围的味道隔绝开，这才好受了不少。

“我要不，把你家买下来吧。”五条悟在一边无所事事，突然对伽椰子说道，“这样四舍五入我也和桃泽君一起住了。”

“你想都不要想！”伽椰子立刻反驳：“我是不会把桃泽君让给你的！”

“你已经死了。”五条悟只是例行通知，“你已经管不到了！”

五条悟说着，一边拿出手机，给还在处理报告的伊地知发了消息，让伊地知把伽椰子的那栋宅子买下来。

然后挂在桃泽卯雪的名下。

伊地知看着嘟嘟挂断的手机屏幕半天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