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眼睛盯着莫染玉，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让他止不住身体痉挛。

心脏破碎，他胸口瞬间就被染红了大片。

莫染玉用尽力气抬手，衍天祖龙镯缓慢地幻化为短刀，她勉力地笑笑:“看清楚了吗?”

猛地一仆，一刀再次插入他心脏。

趴在他身上，她缓缓闭上眼睛，喃喃地说着:“真是谢谢你吸收血脉之力……否则……我还真醒不过来……”

北冥澈回过一口气来，血液丝丝流淌，伤口已经痛得麻木，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

竟然是因为吸收血脉之力，才让她清醒片刻?

竟然是因为吸收血脉之力，才让她有机可趁?

呵呵……真是讽刺……

身上的柔软身体，被熟悉的身影推开，他动了动唇:“蛇姬……”

蛇姬面沉如水，一把将他抱起来，看了看莫染玉，转身飞离。

“北冥澈，坚持一下。”

空中的寒风被她用玄气挡开，娇媚的小脸，满是凝重之色。

北冥澈回光返照一般，似乎多了许多力气，染血的手抚上她的脸:“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蛇姬低头看来，一颗心沉入谷底:“我是计划过想独占她，可并没有成功。北冥澈，我不瞒你，就算我真的吃了她，也会分给你。”

“我知道……”

北冥澈不敢呼吸，因为每一次呼吸，都痛的他撕心裂肺:“刚才你没带她走，而是带我走，我就知道了……”

两人停在某个山头，蛇姬玄气运转，贴上他的胸口。

北冥澈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取下自己的空间戒指，抓住她的手，缓缓戴上:“龙纹……咳……在里面……”

弥留之际，他无力的挂在她身上:“我说过……我的……就是你的……”

蛇姬目光沉凝:“我会帮你报仇的!”

脖子上微弱的刺痛，让他有些莫名的感觉，他无力地说着:“其实……我很爱你……”

蛇姬身子猛地一颤，雪白的双手交织在他鲜红的背上，松开尖牙，她喃喃地说着:“你真坏，要死了也不让我心里好过……”

尖牙重新插入，北冥澈喃喃的声音，被春风吹散了。

“算来算去……都算不过你……”

……

北冥澈，死了。

莫染玉，也快死了。

她脖子上一片血肉模糊，高高的立领被撕烂，露出一点七彩鳞片。

慕容雪慌乱地抓出七彩项链，猛地一震，再拨开她手腕上衣袖，露出小巧秀气的红绳时，登时脑子里轰的一声……

双眼迅速模糊，随着一颗热泪滚落，堵住喉咙的名字才终于喊出口:“玉儿?!玉儿……玉儿!”

听着妻子撕心裂肺的痛呼，莫剑寒如遭雷劈，抱着渡红尘，呆若木鸡。

这……

这是……

我的女儿?

在一群人的关注中，渡红尘那张俊脸，因为没有玄气的支持，缓缓恢复了莫染玉的容貌。

前一刻还满脸肃杀之色，杀机浓烈的渡红尘，这一刻，变成了娇弱可爱的莫染玉。

前一刻还是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这一刻，却变成了传闻中的修炼废柴。

谁能将这根本就八竿子，八十杆子，甚至成百上千杆子都打不着的人，联想在一起?!

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