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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长着驴耳朵 第69节

这么久以来,两人远程通话次数到底不多。

倏而找不到话头。

语音里没了声,默契共静下来。

春早耳机开着降噪模式,还有被窝本身的密闭屏蔽效果加持,男生的气息如落耳边,时隐时出,均匀地收放着。

通感。

春早脑袋里闪过这个修辞手法。

心跳不由加急,她在胸窒间迫切寻找话题,企图掩饰这种温烫的直觉:“你估分了吗?”

原也问:“你呢。”

春早缓声答道:“保守估了一下。”

“怎么样?”

“640到650这样吧。”

原也提前道贺:“那恭喜了。”

春早冷声:“你估没估?”

原也说:“没有。”最后一笔落下,结果已是定论,剩余就看气运了。

他问:“你要我估吗?你需要我就浅估一下。”

“算了。”这位常年700+战士也没什么好操心的,春早抿抿唇,接着阐述自己接下来的考量:“我看了下我想去的学校在我们省的历年录取分,要是我的分去不了法学或语言文学类,选小语种应该没什么问题。”

原也失笑:“你考虑得好远。能不能先放松几天?”

“就考虑,怎样,防患于未然。”

“不怎样,您尽管想。”

原也问:“反正去北京肯定没问题?”

春早:“嗯。”

原也接:“那我去北京也没问题。”

春早嗤一声,扭捏了会,她问:“那你是要去那个t呢,还是去那个p呢。”

原也安静两秒,正经腔:“我要去那个z。”

嗯?

春早拧了拧眉,在对方并不急于破译的安静里,她突地恍悟过来。

一刹那,笑得脸都发烫,还要偷着乐装不懂:“这是哪个大学的缩写,我没明白耶。”

原也懒得再跟她玩文字游戏:“很简单。春早在的大学,才配成为我的大学。”

作者有话说:

t大:清华

p大:北大

z:zao

怕有读者看不懂最后那个字母梗,特此解释下。

昨天看到文下问还有没有虐的,

没虐啦,下面都是恋爱糖,掺杂着男女主亲情线的完善;

基本都发生在这个炙热的暑假。要讲的东西还是有一些的。

(当然我个人还是挺喜欢写一些恋爱小甜事的,尤其是我之前没写过这种“少男少女”主角,很干净很纯粹,像玻片白纸一样的cp。要么男大女小,要么女大男小,要么势均力敌,都有一方引导或双方都很“会”。所以还是蛮想挑战一下他们两个热恋期探索和进阶的过程的(虽然他俩本身也挺会)反正就是,让我写!!让我写——!!喜欢就看,不喜欢就不看,快乐阅读就好)

大概率会卡在看海那个节点完结正文。

然后番外讲大学校园、都市、组建家庭的内容。

总的来说,这是一篇校园含量很高的文。

另,友情提醒:正文完结后就会开始倒v啦,家人们欲看从速。

第51章 第五十一个树洞

◎一片细小的雪◎

原也的回答, 像在脑袋里抽弹喷花筒,让春早开心到要抖脚脚。

但等冷静一点, 她又对原也的学科和专业取向心起顾虑, 无法心安理得地领受他的决定。

她难耐地翻动两下:“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那头问:“考虑什么?”

春早像个小老师一般郑重其事,语重心长:“就选学校的事情啊,毕竟你是理科生, 如果搞工科的话清华应该更合适吧,当然北大理科搞学术也很不错, 而且我看了下地图, 两所学校挨得很近诶, 你不要只想着我,也得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吧……”

说着说着,气息和语调还不自觉加急。

而那边没了动静。

喋喋不休的女生停下来:“诶。”

原也低低的鼻音叩过来:“嗯?”

春早问:“你在干嘛,听了吗?”

男生似微微抽了下气,声调还有点儿散:“在想事。”

春早心思他应该是听进去了,不再脑子过热,认真斟酌之后的志愿适宜, 于是赞同:“对,好好想想, 这可是人生重大决策。”

原也:“嗯。”

春早:“就知道嗯。”

原也笑,咬字变重:“好——没问题。”

……

翌日, 春早依旧起了个大早,准备假借“找兼职”溜出去看原也。

她觉得自己完蛋了,一头栽进“恋爱”这个大坑了。就像妈妈曾经说的, 心思全落原也那了。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 她猜自己入梦后嘴巴都是傻憨憨翘着的。

不然醒来后脸为什么这么酸。

肯定是表情肌做了一整夜的上扬拉练。

父母已经在餐桌前用早餐, 见她出来,春父困惑加关心:“你怎么不多睡儿啊?”

春早挠挠翘着的刘海:“生物钟,睡不着了。”

春初珍在厨房做厚蛋烧,香气满溢:“醒了就来吃早饭吧。”

用打湿的梳子把刘海压下去,春早吸取昨日教训,不再披头散发,打开小红书,依样画瓢学习上面的丸子头技巧。

眼睛是学会了,但手残无药可解。折腾了好半天,每根头发都有自己的想法,都像在跟她作对。

连春初珍都疑神疑鬼,过来敲两下门板问她:“怎么还不出来,便秘了?”

镜子里的少女痛苦面具:“没有!”

春初珍看老公:“一声不响的,吓人不?”

春早:“……”

最后绝望作罢,还是扎了个普通潦草的马尾辫出去。

春初珍替她斟上温好的牛奶:“厕所待那么久干嘛呢。”

春早接过去抿一口,决定求助场外观众,诓老妈:“妈,我想出去找兼职,但感觉扎个马尾太学生妹了。你会扎丸子头吗?”

春初珍挑眼:“什么丸子头。”

春早从手机里调出视频给她看:“就这个,特别难。”

春初珍秒捂:“你刚就在厕所琢磨这个?”

春早点头,再点头。

春初珍将那则短视频粗略一瞟,不屑:“我当什么呢。这还不简单?”

春早双眼放光。

春初珍随即起身,去卫生间取来大齿梳,三两下将女儿头发握成一把托上去,绕扭几道,要来她手腕上的黑色发绳,固定好。

又就着视频里的讲解,有模有样地处理了一些细节。这边提一提,那边松一松,耳畔不忘抽出两绺碎发当点缀。

“好了。”春初珍把梳子交给春早:“去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那种。”

“真的?”春早双手摸摸自己脑袋,狐疑起立:“我去看看。”

说着就疾步跑向盥洗室,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她心满意足,欢欣鼓舞地跑出来:“啊啊啊啊妈妈你手好巧!”

春初珍得意:“你跟你姐小时候的三股辫,四股辫,哪个不是我梳的,那时候幼儿园里你们发型最漂亮,这丸子头算什么。”

春早顿住。

她几乎都记不得了呢。

继而弯笑,开心地吃完早餐,换上白色的及膝连衣裙,挎好包,脚步轻盈地去玄关。

勾上鞋后跟,她又小心发言:“我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

望向鲜少如此有生命力,栀子花一样的女儿,春初珍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叮咛:“晚饭我给你带的哦,早点回来。”

春早:“嗯。”

她选了把姐姐的小巧防晒伞。春畅丢三落四,常把阳伞落家里,一把接一把地买,家里都快能开间伞厂。

临近九点,外面天还不算热辣,风里鼓噪着绿意,沿途皆是人间烟火气。

春早在原也小区门口买了份早点,打包带上。

她没有提前告知原也,停在楼梯口摸出钥匙串,昨晚她在钥匙上扣了个魔卡少女樱的鸟头杖挂件,“小的楼下,大的楼上”——回顾着男生毫无保留的交代,她情不自禁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