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十安觉得自己八成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要不然,怎么就看他一眼,就想要天天跟着他屁股后边的呢?
当下十安摇了摇脑袋,认命的拿起了药箱子,帮他处理伤口。
十五这会儿又一次震惊了。
一物降一物之类的话,他从前压根不信。
如今这就摆在面前,他不信也不成啊。
瞧瞧他家主上,一直不要不让别人碰他伤口,自己劝了好几回都不成。
刚才自己说要去叫三小姐过来,他还死活不让,你看,人家过来了,将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饭也吃了,也老老实实的让人家换药了。
这般想着,十五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你说这膳食也是一样的,药也是一样的,怎么自己劝一句,主上就要杀了自己似的。
三小姐又喂了饭又换了药,他却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呢?
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主上跟三小姐才认识多长时间呢?跟自己又认识多长时间了呀?
人比人,简直是气死人了。
“怎么了?我换药的手法不对?”十安察觉十五苦大仇深盯着自己的手瞧,当下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十五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不不,三小姐您换药的手法干脆利落,非常好。”
这边说着,他还小心翼翼的去瞧了一眼楚离渊的脸色。
十安听了这话就给了他一个白眼:“换药没问题,你一直瞅着我干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情敌呢!”
十安说着,仔细的去瞧了一眼十五,想要看看他这是个什么脑回路。
只是,这头还没等看清十五的表情,下一秒,就被楚离渊给挡住了。
他高大的身子拢在面前,别说十五了,十安此刻除了他,压根儿瞧不见别的了。
当下十安有些困惑的抬头,便见楚离渊脸色不大好看的侧头道了一句:“滚出去。”
十五听了这话,吓了一跳,而后立即灰溜溜的往出跑。
跑到了门口的时候,偷偷的往回瞧了一眼,便见三小姐皱着眉头嗔怪地的同自家主上说话呢。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瞧瞧你。乱动什么?这伤口又出血了,又要重新换。”
十五实在是太好奇了,伸着脖子又瞅了一眼,便见他家主上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在那儿任由三小姐说他。
甚至,十五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类似于享受的神色…
十五当下摇了摇脑袋,觉得他可能是看错了,再去看时,果然主上的神色很是正常,甚至还冷冷地瞟了自己一眼,十五吓了一大跳,立即将门给关上了。
轻轻拍了拍胸口,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哎,在干嘛呢?”
十五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下了一大跳!震惊的回过头来看。
见身后两人是林子钰和花和尚,他当下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是你们啊,吓死我了!”。
花和尚有些狐疑的看他:“你怎么了,做什么亏心事儿了不成?”
林子钰却皱起了眉头:“是不是主帅又身子不舒坦?”
十五看了一眼林子钰,又想到屋子里面的两个明显不想被打扰的人,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皱起了眉头来:“说来还真是有事儿同军师说。”
林子钰听了这话略有些紧张,妹妹如今还在宫里,他一直在忙碌,如今最惦记的就是自己的妹妹。
十五扯着花和尚,还有林子钰,两人到了一边的石头桌子上坐下来。
“军医知晓昨日三小姐回相府的事情吗?”
林子钰皱着眉头摇头:“小十昨天回相府了?”
十五点头,心想果然军师现在还不知道呢。
紧接着十五又道:“令堂身子有所不适,三小姐昨日连夜回去的,听闻令堂如今身怀有孕,且胎像不稳。
一早,花和尚还去了一趟相府呢。
这事儿军师不知道?”
花和尚也点了点头:“确实去过你府上了。”
他下意识的以为林子钰已经知道了,倒是没有将这件事儿同他说。
林子钰忽而皱起了眉头,从昨日他一直忙碌到现在,还没来得及闭一下眼睛呢,他没来得及注意这些,当下有些着急的站起身来:“怎么样,我母亲身子如何?”
花和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莫要担忧,令堂身子无碍,只是有些想念你们。
你若是得空,回去瞧一瞧,也就放心了。”
林子钰点了点头,又道:“那你且先一人去同主帅禀报,我暂且先回一趟府里瞧上一瞧。”这般说着对着花和尚抱了抱拳。
“这是自然,你但去无妨。”花和尚满口答应。
林子钰紧接着便有些焦急地扭头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花和尚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十五身上,对着他挑了挑眉头道:“说吧,你办了什么亏心事儿?竟然还将将军支走了。”
十五摊了摊手道:“你不是有事要进去禀报吗?你自个去说去吧,嗯…出于好心,我必须要提前同你说一件事儿,三小姐如今在里头给主上换药呢。”
说完了之后,又颇有深意的看了花和尚一眼,仿佛在说:不怕挨揍你就进去吧!
花和尚当下挑了挑眉头,而后屁股像是粘在椅子上似的,压根没动。
甚至召唤了旁边的一个侍卫,让他帮他倒一会儿茶水去。
就这样悠闲的喝起了茶水来。
屋子里头,十安将楚离渊的伤口,整个又重新包扎了一下,然后松了一口气。
“好了,记得千万不要沾到水了。”这般说着,十安随意的将桌子上的帕子丢进盆子里,然后又将那个带着鲜血的盆子端到了一边去。
楚离渊听她叮嘱,认真的点头,一双眸子像是扫描仪一般,精准的落在了十安的脸上。
十安安置好了东西之后,回过头来坐在桌子上,见楚离渊还在瞅自己,当下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花吗?”
楚离渊轻轻地摇了摇头。
十安忽然手撑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慢悠悠地问:“那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呀?”
好像自己进了屋子里之后,渊哥哥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