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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7章 切洞(求订阅)

关于西王母的存在,楚尧一直持怀疑态度。

因为历史上有关西王母的记载大都出自山海经,而其中的描述又太过玄乎。

山海经中对于西王母的描述呈现出两种相反的倾向:一位掌管死亡,居于西南部的昆仑之丘;另一位掌管新生,居于西北部的西王母之山。

至于为何会存在两个西王母?

书上说一主生,一主死,是善与恶的统一。

一个是位于西北部、主新生的西王母,其形象较为温和:“梯几而戴胜,其南有三青鸟,为西王母取食”。

一个是位于西南部、主刑杀的西王母,其形象比较凶厉:“虎齿、豹尾、善啸、蓬发,司天之厉及五残”。

楚尧曾想过,也许这和西王母与后世月神、以及不死药神话息息相关,所以古人才会以此为据,认为西王母有两种形象。

正如月亮运行的规律一样,明暗盈缺,或许正暗合新生与死亡。

可听狐仙的意思,这西王母国和两面人有关?

狐仙挠头,她也讲不具体,只说有些记忆是刻在脑子里的,比如西王母生有两面,一面见者生,一面见者死。

更有西王母国,国中子民皆生有两面。

楚尧心头一动,再看两侧壁画,竟发现了之前未曾留意的一处,墙壁这些人背对着天上赤红陨星时,都是喜悦诡笑,

可当对着那颗陨星的人脸,就都是凄凉悲切。

他们都是以死脸对着陨星啊。

楚尧皱眉,难道这意味着什么?

还有那‘正常人’,他是唯一没去看天上陨星的家伙。

似乎是面对将要发生的十分坦然,不对,又像是早有预料。

“天垂象?”

楚尧瞬间想通了。

这人大概就是墓主青乌子。

他是风水学始祖,一定是提前预知了陨星的坠落。

可也不对啊,

青乌子不是寿星彭祖的徒弟吗,他怎么会这时恰巧出现在西王母国呢?

楚尧突然多出了一些跳跃的想法,该不会陨星之秘,是青乌子从西王母那里窥探到的吧?

又或者陨铜之秘是青乌子故意透漏给西王母的?

楚尧皱眉,不管究竟是哪种,他都感觉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这青乌子与西王母之间必定是有一方被利用了。

不过,此处应该只是个虚冢,

将当年真相画在这里,多少有些不符合逻辑啊…

另外,

精绝女王又怎会窥探到这里的秘密?

当年陨铜天降,一分为三,

一块落在张家古楼,一块落在了这里,还有一块在西王母国。

楚尧曾听小依说过,说精绝女王就在极西之地,

那是不是说,精绝女王鸠占鹊巢,已经取代了西王母?

现在她又将小依托付给自己带到这里,目的明显也是为了长生陨铜。

可为什么是自己?

楚尧抬头望向铁轨深处,也许答案就在那里。

……

鱼骨庙内,

“叮叮当当~”

本就粗糙的龙王泥雕此刻正簌簌掉落着墙皮。

胖子甩开膀子,举着工兵铲开凿。

方才四人寻思,琢磨这鱼骨庙内真要有盗洞的话,最可能就在这龙王泥雕的下面。

“噼里啪啦~”

碎石泥块不断飞溅。

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了,

洞口半米多高,就开在龙王爷脚下的神坛后面。

“可以啊,金爷。”

胡胖两人一左一右给大金牙肩头齐齐来了一下子。

大金牙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没往前栽个大跟头。

一旁的雪莉杨给逗笑了。

大金牙脸色讪讪,尬笑道,“那什么,我也就随口一提,没想到还真蒙上了。”

“行了金爷,您就别谦虚了,再谦虚就是矫情。”胖子打趣。

“得嘞胖爷,不说,不说了。”

大金牙摆了摆手,然后转向胡八一,“不过胡爷,您说的还真对,这盖庙的家伙,还真是一高手。”

“怎么着金爷,又看出什么来了吗?”

胡八一看向大金牙,见后者指着盗洞,咂着嘴,“您瞧瞧,人家这洞挖的,那是见棱见线,圆的地方跟特娘的拿圆规画的似的,这可不是一般人啊。”

胖子撇嘴,“兴许人家还真是拿圆规画的呢。”

胡八一摆了摆手,“没这么简单。”

说着,他走过去蹲在洞口往边边角角上摸了摸,“这周围都是工兵铲的铲子印,而且十分均匀,大金牙说的没错,这人了不得。”

说着,胡八一收回手掌拍了拍,

可下一刻,眼神一凝,

手上泥土很容易剥落,可是那褐色的污垢是…

胡八一慢慢将手放在鼻尖嗅了嗅,

是血。

胡八一回头,脸色凝重,“血渍混在泥土里还没有完全氧化,恐怕那人刚离开不久。”

边上的大金牙却道,“这不对啊,听船老大的意思,这商人都走了好些年头了。”

胖子也点头,“对对对,我也听到了。”

这时雪莉杨开口,“有没有可能在咱们之前有人来过?”

胡八一一怔,脑中开始有画面闪过,

可这时,胖子嗷嗷一嗓子,“完犊子,那龙骨天书会不会已经被人拿走了啊!”

先是那盗墓高人,这又来一神秘人,连着两拨人马到过这里,那龙骨天书…

胡八一和雪莉杨对视一眼,心头皆是一沉。

“不管怎么样,先进去看看再说。”

……

一进盗洞,压抑感瞬间包裹而来。

这洞内空间只有半人高,四人蹲着前行,很快就气喘吁吁了。

“胡爷,我有一事想不明白。”

“说。”

几人停下来,正好歇口气。

大金牙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依我看啊,这山体空的很,那高人随便找个山头开挖就得了呗,偏偏要先弄一破庙,这不吃饱撑的吗。”

胖子也点头,“是啊老胡,他这么一弄,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何必呢?”

胡八一还没说话,雪莉杨先道,“这种地貌我在美国密歇根州也见过,当地人称这种叫岩洞地貌。”

“岩洞?”

“嗯!”雪莉杨点头,“从北京过来的路上,孙教授也和我提到过,说这里叫龙岭,以前又叫盘蛇坡,其实不管叫什么,说的都是这里地势复杂,”

“刚才一路我也观察过,这片岩洞,并非一个整体,而是被切割的支离破碎,虽然有的山头看起来很空,但有的山头却又极为坚实,我想那位高人选择在这里建庙,大概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胡八一点头,“杨参谋说的没错。”

“依我看,这里的岩洞即便不是一个整体,但大都也是互相连通的,你们可别忘了这里不光叫龙岭,还有迷窟的称号,这人一旦误入,只怕会一直在洞里头转圈,再也寻不到出路了。”

“盖庙的这位前辈,既然能够在一片被破了势的山岭中准确地找到古墓方位,我猜他绝不是寂寂无名之辈,只看这手相形度势的本领就远在我之上。”

胖子一瞪眼,“这么厉害?”

毕竟在他心里,也就老楚更深不可测,可假若换成别人,甭管他是谁,胖子都是不服的。

胡八一向着甬道前后指了指,说道,“你们发现没有,这盗洞是一路斜着下去的。”

“是吗?”

胖子和大金牙对视一眼,显然都没留意。

不过雪莉杨点了点头,“甬道坡度并不大所以很难发现,不过你们看,这里的泥土要更湿润,说明咱们已经开始往下走了。”

胖子往脚下抓了一把泥土,还真是。

刚进来那会儿,泥土都是呈块状的,现在已经能感受到粘度了。

“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胡八一转头对着大金牙笑道,“金爷,您还记得第一次见老楚的时候,老楚和您提到的那个鉴宝秘典吧。”

大金牙先是一愣,然后赶忙道,“记得,当然记得啊,望闻问切,别说,楚爷确实厉害,就他说的那个四字诀,后头我专门请教了北京城一老专家。

我把楚爷那些话给人一学,人老专家当场拍桌叫好。

要不是后面你们跟队伍去了新疆,人老专家都要专程上门拜访呢。”

胡八一笑着点头,“那你可记得,老楚当时说这鉴宝四字诀出自于何处?”

“这个么…”

大金牙摸了摸脑袋,明显是有些记不得了。

这时胖子突然开口,“我知道,我知道,当时我看老楚说的玄乎,我还特意做了笔记呢,老楚当时说这鉴宝四字诀是一摸金前辈根据风水秘术总结出来的。”

“没错。”胡八一打了个响指道,“就是风水秘术。”

这时雪莉杨也道,“我在外公的笔记本上也曾看到过关于望闻问切的记载,说这望,是用眼睛和罗盘,观察山河风水走势,寻找古墓大致方位,

这闻,是闻土辨质,下墓之前必须搞清楚附近的地质结构,

问,就是询问,通过与当地人的闲谈,获取更多的古墓信息,

切,是打盗洞的一种专门手法,

就是提前计算好角度,方位,以及地形等因素,再从远处打个盗洞,这洞就能一路通到地宫。”

胡八一咂了咂嘴,“世人只知道盗墓四大门派,却不知鹧鸪哨一人便掌握摸金,搬山两脉精髓,厉害。”

雪莉杨苦涩一笑,“那又如何,还不是逃不开厄运,挣不脱诅咒。”

胡八一轻咳一声,赶忙绕开话题,

“那什么,依我看啊,咱们脚下这个盗洞,就是个切洞。”

“切洞,只要计算好了两点之间的直线距离,就算这洞打到一半,打进了山腹的岩洞里,仍然可以按照提前计算好的方向穿过岩洞,打进地宫里。”

“看来这位高人深谙风水秘术,也是摸金前辈啊。”

胖子一喜,“那也就是说,地宫就在前面了?”

胡八一点了点头,不过同时提醒道,

“从外面来看,这鱼骨庙与那处大势之地,至少有一里地的距离,咱们现在还只是刚起步,体力就已经消耗了不少,后面的路恐怕会很难走。”

雪莉杨这时沉声道,“如果只是路远一些倒没有什么,不过大家可别忘了洞口边上的血迹。”

胡八一皱了皱,“你是说里面可能有…”

话虽没说完,但胖子和大金牙齐齐打了个激灵。

胖子,“不是,你们俩能不能想点好啊,那血迹兴许就是人家在这墓道里刮了,噌了呢。”

大金牙,“可不嘛,杨小姐,咱们这什么还都没碰到呢,可不能先自个儿吓自个儿啊。”

雪莉杨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胡八一及时摆手压下了。

老胡知道雪莉杨的心思,后者亲眼目睹了郝爱国,萨帝鹏,以及楚健的惨死,她不想再看到队伍中有人遇到危险了。

不过大金牙说的也有道理,目前一切都只是猜测,不能在这时自乱阵脚。

胡八一沉吟了下道,“其实我更担心的是氧气的问题。”

“毕竟这盗洞少说也有二十年了,以这里的地质结构来看,发生塌陷是有很大几率的,

如果前面的路真的堵死了,那咱们极可能呼吸中毒,到时想退可能都来不及。”

甬道太过狭窄,氧气一旦耗尽,人根本没力气爬出去。

胖子说,“老胡,反正咱们已经找到了盗洞,要不先回去置办一些趁手的工具再来。”

胡八一摆手,“夜长梦多,而且咱们几个陌生人进进出出这山头,难保不被怀疑。”

胖子点头,“是啊,马大胆那些人还到处找咱们呢,县城肯定不能去。”

“用蜡烛吧。”这时雪莉杨转身从包里拿出一根蜡烛,还有一张防毒面具,“来之前没想到你们会在,所以我只准备了一个防毒面具,

这样,我带着面具在前边开路,蜡烛一灭,就说明氧气不多了,

那时咱们就马上退回来,再想办法。”

胖子眼睛一亮,“这个方法好哎。”

“是不错。”

胡八一点头,不过接着伸手从对方手中拿过蜡烛和面罩。

转手就递给了胖子。

“你来开路,我跟着你,杨参谋和老金走最后。”

胖子一愣,“啥,啥意思?”

胡八一没好气道,“啥意思自己心里没数?”

“到时真要有个意外,你这体格走最后,那还不给咱们都堵死在里头了?”

胖子扯了扯嘴角,可愣是半天也没想出一句能反驳的话来。

“哼,我走就我走。”

嘟囔着带上防毒面具走在了前头。

身后三人相视一眼,也都被逗笑了。

“好了,走吧。”

……

胖子领队,三人紧随其后。

不过越往里走,甬道越窄,

慢慢的,四人成一纵队,匍匐着向深处缓慢前进。

狭窄的甬道,形容不出的压抑。

郁闷之气憋在心头,十分难受。

胖子还要随时留意蜡烛的情况,手心都沁满了汗水。

想着换个手拿蜡烛,可还没付诸行动,蜡烛忽然灭了。

胖子心头一个激灵,

又赶上一回鬼吹灯?

不是这么邪门吧!

胖子想着要不要和老胡说一声,可回头看了一眼,这家伙还没跟上。

再看手上蜡烛,

有没有可能是呼吸,或者刚才动作太大,意外弄灭的呢?

胖子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于是将蜡烛插在地上,微微侧了侧身子,去掏口袋里的火柴。

“怎么了胖子?”

“蜡烛灭了?”

这时胡八一从后面爬了上来,一看胖子停在前面,当下就变了脸色。

胖子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是我刚才不小心碰灭了。”

“你先别上来,等我把蜡烛点上再说。”

说着,胖子划亮一根火柴,

可当他想再点蜡烛时,却发现面前空无一物,

原本插在那里的蜡烛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