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三名混混模样的人扭头四望,只是再也找不到人影,那名摔了一跤的青年看了看王福,记起刚才王福好象就站在他身边,正想走过来向王福询问时,一名侍卫将他的去路拦住:“走开。”
三名混混这才发现王福的身边还隐约围着五六人,每人都是精壮汉子,而且腰间鼓鼓的好象藏着兵器,对比了一下实力,三名混混顿时打消了向王福询问的念头,只得悻悻离开。
虽然只看了一眼,那名白衣女子就消失了,王福心中却涌起一股怅然的感觉,若是前世,王福只是一个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时,被这样的女子看上一眼,升起自惭形秽的感觉不稀奇,可是现在,他穿越到这个这里已经大半年,不但成为皇帝,而且可以说从尸山血海里走过,可是刚才那名女子只看了自己一眼,自己竟然也会生出一种不敢比肩的念头。
“老爷放心,刚才我已派出两人跟下去来了,只要找到她们的落脚点,老爷要见到她们还不是轻而易举。”马秉杰仿佛知道皇帝的心思一样。
王福摇了摇头,他内心中尚没有那种要独霸天下所有好东西的心态,半年多来,王福在各个大臣面前尽显出杀伐决断,凌厉无比的一面,天知道他们的皇帝只是因为有了先知,一切不过为保命挣扎而已,骨子里其实只是一个来自后世,手上根本没有染过人命的无辜青年。
马秉杰不解的眨了一下眼。他没有明白皇帝摇头地意思,一时不知是否要将派出去的两人撤回来,只是马上他就不用烦恼了,一名侍卫匆匆赶了过来,对他附耳说了数句,马秉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出了什么事?”王福问道。
“老爷,属下派出去的两人被人打晕了,丢在道路旁。”马秉杰不安的道。
“被打晕。人有没有事?”王福眉头轻皱。
“人没事,已经救过来了,只是要追查的那两名女子已经无影无踪了。”
“人没事就好。回宫吧。”
马秉杰松了一口气。两名侍卫被打晕。虽然很有可能是跟踪那两名女子所为。也有可能是冲着皇帝而来。他本来就有劝皇帝回宫地打算。见皇帝提出来。正中下怀:“是。老爷。”
一路上。马秉杰等一众侍卫都绷紧了神经。生怕路上会被人袭击。幸好。一路直到皇宫也平安无事。王福刚在宫中坐下不久。内侍来报:陈子龙、蔡忠、顾锡畴三人求见。
王福差不多也知道他们要来干什么。轻轻颌首:“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三人就在内侍地引导下进来。行过君臣之礼后。蔡忠首先向皇帝呈报:“禀皇上。目前太子一案已经有了结果。臣等已经查明。太子系假冒。实为原驸马都尉侄孙王莴之孙。因受满清摄政王多尔衮所使。才假扮太子。以扰乱我大明朝纲。具体审讯过程在此。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决断。”
蔡忠说完。手中已呈上一本厚厚地卷宗。内侍接过。交到王福手中。王福自始自终都在审讯现场。略略翻看了一下就放下:“既然各位爱卿已经审讯清楚。朕没有不相信之理。如何处置。不知各位爱卿有何章程?”
鉴于此案关系重大,三人虽然要呈给皇帝作决定,只是自己不可能没有预案,听到皇帝的话,蔡忠不慌不忙的道:“禀陛下,臣等以为,主犯王之明罪不可恕,当处剐刑,以警示后人;同犯穆虎、李继周,杨进朝三人助纣为虐,当处斩刑;鸿胪寺卿高梦箕教仆不严,事后又不经详察,冒然将假太子传得沸沸扬扬,导致朝纲震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当革除其职,削职为民;至于其余曾到兴善寺朝拜假太子之大臣,只是受到蒙蔽,臣等以为皇上当令其反省,罚俸三
一剐三斩,加上一名官员免职,处罚不可不谓严厉,只是对于一件差点颠覆整个朝庭的案件来说,这样地处罚简直是连雷声大,雨点小都不算,尤其是不少大臣和勋贵们更是在皇帝消息断绝其间联手逼宫,差点让这个假太子当上了监国,只一句受到蒙蔽带过,罚俸三月,根本不痛不痒。
陈子龙、蔡忠、顾锡畴三人如此处理,自然也是有所苦衷,朝中官员经过东林党人大批辞退后已是不足,这次又牵连到大半官员,若是处理重了,朝中就要没人了,就是临时补也来不久,这当然不行。
王福没有马上表态,大明官员一直不足是事实,最高时官员也只有二万多人,以二万多官员统治数亿人口,如何管得过来,所以大明层几乎毫不例外的掌握在士绅手中,各级官员无论是征粮,征发劳役,如果没有当地士绅的支持,几乎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甚至许多地方,这些本应朝廷所承担的责任,干脆让当地士绅包办,这造成了层层盘剥,朝庭收一份赋税,百姓要付出的数倍甚至上十倍于此。
地方如此,京城也是如此,六部官员至少有三分之一缺额,再减少一半,三分之一缺额就要变成三分之二了,王福就要成为真正地孤家寡人。
历代以来,真正的忠臣良将本来就少,大部分人都是抱着投机的心态,要不然那些忠臣良将就不会千古留名了,这个时代,若非王福穿越过来,大批人更是抱着投降的心态,王福更不会指望满朝文武都对自己忠心耿耿。
三人有点忐忑不安,不知皇帝会不会嫌处理轻了,可若是大搞迁连。只会便宜现在的满清,大明朝纲就真的要乱了
“恩,就如此吧。”
“是,臣等遵旨。”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不久,各个大臣就知道了皇帝地旨意,原先那些拜见过假太子地人都松了一口气,抹过一把冷汗后齐呼皇上圣明。
三日后,王之明身受剐刑而死。穆虎、李继周,杨进朝三人也被处斩,轰动一时的太子案就此告结,对于剐刑。来自后世地王福总觉得太过残忍,可是依王之明犯下的罪行,王福就是想减刑也不成。
在王福干脆利落地处理了假太子一案时,多尔衮眼下却有点焦头烂额,得知多铎全军覆没。满清上下都极为震动,许多人重新开始对大明敬畏起来,一部分满清贵族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返回关外,一部分人却打算向多尔衮的地位发出挑战,让多尔衮辞去摄政王之职。
想回关外地满清贵族以礼亲王代善为首,想让多尔衮为多铎失败负责,辞去摄政王之职地贵族以郑亲王济尔哈朗为首。
代善不必说了。他是努尔哈赤地次子,当初努尔哈赤将太子诸英废除时。立代善为太子的呼声很高,后来因为努尔哈赤嫌代善对待自己儿子太过严酷。又有人造谣代善与努尔哈赤大妃有染,代善才没有立为太子。
努尔哈赤死后。代善与皇太极、莽古尔泰、阿敏同为四大贝勒,莽古尔泰、阿敏先后被皇太极所废。唯有代善因为表现乖巧,表现得对皇太极忠心,才没有被废,事实上,代善的野心在努尔哈赤诸子中算不大地一人,他至少曾有二次机会取得满清的主导权,两次都放过。
一次自然是在努尔哈赤死后之时,当时支持代善的人最多,他若是硬要和皇太极相争,皇太极不一定可以争过,不过,这样一来,代善并无皇太极的手腕,内部发生火拼的机率比较大,第二次当然是皇太极死后,代善比起多尔衮更有资格当摄政王,代善却亲手处死鼓动多尔衮当皇帝地两个儿孙硕托与阿达礼后,退出了与多尔衮相争。
对于代善来说,他已经老了,而且看到了大清最辉煌的时期,此生已无憾,以满人的人力,继续留在北京实在太危险,满洲才是满人的根本,有从北京掠来的这些财物,足够满人舒舒服服的过一生,何必再冒险。
代善的想法得到许多满清贵族地附和,当时攻下京城,许多满人就打着抢一把就走的主意,若不是汉人大臣地苦劝加上多尔衮的坚持,满人早已退出关外,如今近一半地兵力丢失,许多人相互埋怨的同时,回满洲地呼声高涨起来。
郑亲王济尔哈朗则是代表着另一股势力,这股势力忠于小皇帝福临,时时担心多尔衮会谋朝篡位,对于多尔衮非常警惕,如今有机会拉多尔衮下马,自然不肯放过。
济尔哈朗是努尔哈赤兄弟舒尔哈齐之子,舒尔哈齐在努尔哈赤起事时,曾经立下颇多战功,成为努尔哈赤的左右手,不过,舒尔哈齐随着势力渐涨,却不满足屈于兄长之下,曾想依靠明军地帮助谋求自立,最后被努尔哈赤采取断然措施解除了兵权,幽禁而死。
父亲的死,对于济尔哈郎却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他从小寄养在努尔哈赤家中,形同努尔哈赤的亲子,与皇太极更是交情莫逆,比亲兄弟更亲,皇太极登位后,济尔哈朗的地位得到极大提升,四大贝勒之一的阿敏因为触怒皇太极,被皇太极解除兵权幽禁,其所部财物人口全部转为济尔哈郎,丝毫不担心济尔哈郎与阿敏是亲兄弟会反对自己,可见皇太极对济尔哈郎的信任。
皇太极死后,济尔哈郎与代善、多尔衮同为三大辅政,地位已经不在多尔衮之下,多尔衮当上了摄政王,济尔哈朗也被福临封为辅政王,或许是接受父兄都太过跋扈的教训,济尔哈郎为人低调,同为两大辅政王,济尔哈郎在多尔衮面前简直是窝囊透顶,主动要求将自己排在多尔衮前面的名次放到多尔衮之下,并要求诸王大臣商讨国事时,只报告多尔衮即可,不必报告自己。他谕令部院各官,以后有事先启知睿亲王,把自己的名字放在后头。
不过,济尔哈郎的退让却没有受到多尔衮的感激,多尔衮反而认为理当如此,随着清军入关一路顺利,多尔衮的威望也得到提升,多尔衮对于济尔哈郎和自己地位相同更加不满,他自己的王府壮丽不下皇宫,却借口济尔哈郎王府超标,摆黜了济尔哈郎的辅政王,换上多铎。
济尔哈郎对多尔衮一再容忍,却不代表没有火性,他更担心随着多尔衮的野心一步步壮大,到时无人能制,会自立为帝,这次多铎失败对大清是一个天大的损失,只是却是一个将多尔衮拉下来的绝好机会,济尔哈郎当然不能错过。
对于济尔哈郎,多尔衮却并不担心,以前两人同为辅政王时,多尔衮对济尔哈郎说撤就撤,何况现在,济尔哈郎虽然跳得欢,他只要联合皇太后下一道旨,济尔哈郎就只能老老实实,多尔衮真正担心的是代善,以代善的地位和威望,他只要撤出北京,必定会有大批人跟随,到时大清就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礼亲王府后堂,几名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戏子正在台上伊伊呀呀的唱着戏,台下,留着花白头发的代善和阿巴泰两人一边听戏,一边低声谈话。
努尔哈赤有十六子,阿巴泰排第七,排在前十名的除了两人就还有一个老九巴布泰还话着,接下来就是老十二阿济格,老十三赖慕布,老十四多尔衮、老十五多铎,其他兄弟都已调零,他们或是战死,或是病死,数人还是被自己的父兄亲手处死。
如今多铎生死未卜,即使是活着回来,他的前途也肯定废了,基本可以说,努尔哈赤十六子只剩下六人。
六人之中,巴布泰、赖慕布两人战功不显,地位也不高,阿巴泰虽然地位比代善和多尔衮地位稍逊,可是也战功赫赫,在满人当中不可轻视。
“二哥,你真想回满洲?”阿巴泰问道。
代善点了点头:“我老了,不知还有几年活头,回到满洲的白山黑水,或许能多活几年。”
“二哥,我支持你,多尔衮野心勃勃,一心要一统天下,这如何可能,能够进入北京已是侥幸,咱们满人太少了,这次失败,正是提醒我们不可贪得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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