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到两百米的地方他们找到了山洞。这个山洞很隐蔽,被一些藤蔓灌木遮挡着,不容易被人发现。
赵江生挡在朱颜前面,“我先进去看看…”
朱颜:“赵大哥,里面没有危险。”
赵江生:“那也要男士在前面。”
郭琪琪:“我们就这样进去了吗?”
赵江生:“你要害怕就不要进去,留在外面好了。”
郭琪琪下意识地看看四周:“谁害怕了,我是说我们进去会不会破坏现场。”
开玩笑,让她一个人留在外面?那还不如进去呢。
赵江生:“我觉得证据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有用,等更多的人来了,恐怕我们边都靠不上,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朴灿(爱ài):“说得对,以前就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无能为力。”
赵江生扒开洞口的藤蔓,拿着手电筒在前面领路,朱颜随后,然后是朴灿(爱ài)也拿着手电,郭琪琪(殿diàn)后。
这个山洞不是大,也就一间房子大小,只能临时用来藏(身shēn),遮挡风雨。
山洞里什么都没有。
清理得很干净,就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除了朱颜,其他人都很失望。
郭琪琪看看山洞:“不知道后来大搜查的时候有没有搜到这里来,唉,有证据也被人抢先了吧。”
赵江生:“就算来过,也发现不了什么,这里面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凶手是职业军人,在消灭痕迹方面很老练。”
虽然什么都没有,徒有空空四壁。但是,朱颜却感觉到浑(身shēn)发冷,因为她看到了她一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一幕,简直令人发指,禽兽不如。
孩子们被困在这个狭小的山洞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发出绝望而痛苦的惨叫,到后来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赵江生:“朱朱,你看出什么来了。”
朱颜稳定了一下(情qíng)绪能,暂时在脑子里屏蔽了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嘶哑着声音说道:“灿(爱ài)姐姐,我给你讲一下大致的(情qíng)形,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了。”
太多的细节朱颜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最主要的是不太好说,简直说不出口。
“好的。”
朱颜:“这个山洞应该是那五个军人的临时落脚点。三个少年被带到了这个山洞里,在这里他们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朴灿(爱ài):“他们被恐吓殴打了吗?”
朱颜想了想,不知道该怎样说,只能点点头。
“怎么能够这样对待他们,就因为孩子们破坏了他们的军事行动吗?可是他们并没有被发现也没有暴露,为什么还要为难他们呢,甚至不惜杀死孩子们?”
郭琪琪:“如果不为难他们就不会带他们来这里了,我想这些军人肯定很残暴。他们要杀人灭口。”
朴灿(爱ài):“杀人灭口,为什么?”
郭琪琪:“对恶魔,你永远不要问为什么,他高兴杀人就杀人,别人的生命在他们眼里就如同草芥。对吧,朱朱。”
不得不说,有时候还蛮佩服郭琪琪和徐峰的直觉。
说得对。
朱颜:“孩子们在这个山洞里被折磨了一天一夜。如果把他们放走,无异于告诉大家他们犯下了罪行,所以干脆来个彻底铲除,不留痕迹。”
朴灿(爱ài)忍不住又号哭起来:“可伶的灿仁……”
朱颜:“我们还是出去吧,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赵江生扶着朴灿(爱ài),跟着朱颜出了山洞,回到埋尸地点。
朱颜说道:“姐姐,打起精神来,有些事(情qíng)我还要给你说一下。”
朴灿(爱ài)擦了擦眼泪,(挺tǐng)直了脊背。
朱颜:“赵大哥,需要你来示范一下。”
赵江生站到她面前。
朱颜:“姐姐你好好看着,一定要记住,这是你要讲给大家听的。”
朴灿(爱ài)使劲点头。
朱颜:“李成禄在发现潜伏的伪装者的时候,就被伪装者把右手臂扭断了,在这个位置。”
朱颜举起赵江生的右手,把李成禄受伤的位置指给朴灿(爱ài)看。
“还有他的腿骨,这里这里……”
朴灿(爱ài)强忍悲痛,睁大眼睛拼命看着,她要记住这些罪恶,并公之于众。
郭琪琪也一眼不眨地在旁边看着。
哦,老天,真的太残忍了,断手断脚,他还是个12岁的孩子。
朱颜的话还在继续:“还有宋维宪,…他除了手脚有伤外,还是被人用大力扭断脖子气绝(身shēn)亡的…”
拿手在赵江生脖子上比划一下,又赶紧放下。
想想都心紧。
朱颜:“至于朴灿仁,他最后被反绑着双手,跪在他们挖好的这个坑前面,那时候李成禄和宋维宪已经被丢进坑里了。有人朝他头上开了三枪,他就栽下去了,然后就被掩埋了。
三枪的位置在这里…”
赵江生赶紧低下头,示意朱颜在他头上示范。
“对不起了,赵大哥。”
“没关系的。”
朱颜:“姐姐你看,两枪在天灵盖,一枪在后脑勺。”
朴灿(爱ài)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好了,现在我把这些伤口的位置告诉你,这些都是杀人的证据。按理说等尸体被起出来以后,经过法医检验应该很容易发现伤痕,怕就怕有人像以前一样不作为,让这些证据泯灭。所以我们不得把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朴灿(爱ài):“我明白。”
朱颜:“因为时间限制,这个坑挖得不深也不大,孩子们被重叠丢在坑里,最下面是李成禄,然后是宋维宪,最后是朴灿仁。就是这个顺序,到时候起出来的是尸骨,要做dna对比,确定他们的(身shēn)份。”
朴灿(爱ài)点点头。
朱颜:“好了,姐姐你需要知道的就这么多,接下来还有点时间,我们再来合计合计后面的该怎么做,帮着姐姐模拟一下她要应对的场面。等人多了我们就不能露面了。”
“好。”
沉睡了一夜的小镇渐渐苏醒过来,有人打开了屋门,院门,走出一条条胡同,巷子,走到外面的大街上。
小镇渐渐人人声鼎沸,(热rè)闹起来……
而朴灿勇家隔壁的院子里,除了偶尔几声鸽子的咕咕叫声,显得特别安静。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走到院子里,他就是李成禄的父亲李明乾。
李明乾打开鸽子笼,“去吧,去吧,去透透气吧,知道你们关了一夜,早就憋不住了…”
鸽子围着老人转了一圈,随着老人的再一次挥手,冲上院子的天空,盘旋了一阵后,才向更远的地方飞去。
鸽子飞走了,院子里静悄悄的了,老人转过(身shēn),看着隔壁朴家的小院,那里同样安静。
但是他知道,就在天亮前,朴家走出去了不少的人。昨天他彻夜未眠,一直留意着朴家的动静。
昨天上午他就知道朴灿勇回来了,还有朴灿(爱ài)。
当时他还在想,不年不节的他们怎么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不少的其他人。
一墙之隔,有什么动静他都能够听到。
没想到下午朴灿勇来找他,说要了解镇上保安团的(情qíng)况,他知道灿勇不会无的放矢。果然,在他的一再追问下,朴灿勇透露出,儿子李成禄和他们家朴灿仁失踪案有了新的线索。
新线索和保安团有关,朴灿勇就是想问孩子们失踪那天安团是否在进行军事演练?
他听了心里格登一下。
“不会是孩子们闯进了军事训练(禁jìn)区被误伤了吧?”
朴灿勇:“这个还不一定,要拿到他们进行军事演习的证据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调查。可现在保安团已经撤走了,二十几年过去了,还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qíng)呢……”
李明乾激动无比:“我不知道那天有没有军事演习,但是我有老表在保安团,我打电话问一下就知道了。”
“那这件事(情qíng)就拜托李叔叔了。不过,就算你什么也没问到,我们也有办法……哦,我不能透露太多,总之,李叔叔,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