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漠然来到团部的时候他惊住了，调查组的竟然还是那个肖参谋带队，他的心都凉了半截，八路军内部事务的处理上让他感觉太不可思异了，此时他感觉已没有什么公正可言，只能见机行事了。

漠然跟团长政委打过招手，又向肖参谋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便坐在桌子边，掏出把小刀开始修理指甲，指甲已经长的很长，很久没修理了。

“冷漠然同志，现在是对你的审查时间，请你配合点。”肖参谋非常不满意漠然的行为，在他看来这简直就一小流氓。

“有什么事你就问吧，我保证如实回答。”漠然没有抬头，依然修着自己的指甲，他修的很仔细，让每个甲片都摸起来很光滑。

“冷漠然同志，请把你的武器交上来，不知道审查的时候不能带武器吗？”

“我没有带武器。”

“那你手上是什么，是小木棍吗？”

“你说这个，对鬼子来说它的确是武器，因为它不止杀了一个鬼子。”漠然已修完指甲，举起手中的小刀说道。

“你想干什么？放下。”肖参谋紧张起来。

“哈哈哈。”漠然笑着手一抖飞刀直插在关起的院门的门环中。

“漠然，你配合点，别胡来。”郭政委有点怒的说道，他知道漠然的心里不好受，可这种场面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邓云看着漠然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好，肖参谋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不用拐弯抹角。”

肖参谋问的还是那些个问题，漠然一一做答，但对漠然他们的阻击跟山下村庄杀敌的事他听过后只字不提了，而是侧重点却放在了侦察和林青战斗开始后脱离战斗的事情上。

“既然你知道马头岭事先有鬼子埋伏，是不是你们侦察的时候已经探明，而故意不报”

“故意不报，哈哈，只有你肖参谋想的出。”漠然听了这个气啊，真想上前一掌就将他劈翻在地，然后自己去关一个月禁闭都行。他是早有领略肖参谋歪曲事实的本领的，本身就心理有准备，但此刻他仍然有强烈的冲动想揍他一顿。

“那就证明你们跟本没有探过马头岭，知道鬼子埋伏的事也是胡乱瞎猜的，要知道战场上的胡乱猜疑会极大的影响战局的发展。这一点上我认为张凤山营长没有错，他能在被鬼子打伏击的情况下临危不乱，带领战士们冲出去实属不易，应该上报嘉奖，我们八路军要的就是这种有领导才能，不怕死敢流血的干部。而此次部队遭遇伏击的主要错误在你们侦察上的严重失误，导致队伍遭受如此大的损失，这个责任你冷漠然必须承担。”

肖参谋真是能说会道，一连窜的话让漠然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罪名就被定了下来，连邓云跟郭政委都感到十分的吃惊，他们望着肖参谋，有些发楞了。

漠然的心象是被重锤击打了一下，失望的表情漫出了他的眼眶，换之而来的是犀利而愤怒的目光，他没说话，可眼神才盯的肖参谋不敢正视他，一股寒气已传遍肖参谋的全身，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冷汗从他的脊背冒了出来，他感觉到漠然的目光都能杀人，这个人太可怕了。

郭政委走过来拍拍漠然的肩膀，他看到了漠然带着杀气的目光，也着实吃惊不小，他真怕会出乱子。

“漠然，这不是最后的定论，你先别急。”政委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漠然才安静下来。

“还有什么罪名，你就一并讲了吧。”漠然静下来反而可以平淡的面对了。

“林青同志战前撤离的命令是你下的吧。”

“没错，是我下的，跟林青没关系，跟狼魂的队员也没关系，他们只是服从命令而已，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这你比我清楚，所以他们没有错，请肖参谋先把林青放了吧。”

“放了林青可以，但他们也要受到八路军内部的纪律处分，而你则要接受更进一步的审查，直到把事情完全弄清楚，是功是过自有定论。”

“行，我知道，不就是把我关起来吗？我现在就去换林青。”漠然站起身来依然很平和的说道。

“冷漠然同志，我看你是完全目无上级，根本不把八路军的纪律放在心上。自由散漫惯了，是谁给你这样的权力，就是你再强，八路军也不需要你这样的毫无组织性和纪律性的军人，跟山贼有什么二样。”

“住口，我看八路军中有你这种颠倒黑白，是非不辩，刚愎自用的人在才是最大的悲哀。”

“你，你，你胡说，来人把他带下去。”肖参谋有点急了，从军这么多年只有在这里，在漠然身上他才受过这种窝囊气。

“等等”半天没吱声的邓云终于开口了。

“肖参谋现在只是询问阶段，你没权力关押他，这还是在我的地盘上。”邓云对肖参谋也是极为不满，漠然是他的兵，如果此时他再不出面，他知道他心里会有多难过。

“邓团长，他刚才的嚣张气焰你也看到了，对于事件的主要责任人我们是有权力关押的。”

“那你也把我关起来，这次行动的命令是我下的，我应该负主要的责任。”邓云气愤的说道。

“邓云同志，你对这次行动是要付责任的，待问题查清楚后我会汇报给上级。”

“责任都在我，跟我们团长政委没关系，要杀杀我一个，谁要是敢动我们团长政委，我绝对会让他后悔一生。”

“住口，你很英雄是不是，还觉得不够乱是不是。”邓云大声吼道。

“邓团长，郭政委，你们都看到了吧，到现在还在威胁我，为了党的事业，我肖谋随时都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别给我来这套，带走。”

漠然此刻觉得满心的委曲无法倾诉，此刻他也深深体会到当时林青在这一刻的感觉，他只是深深的看了邓云跟郭政委一眼，眼中闪着一丝的忧怨和失望，虽然只是一闪却让二位老首长，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