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蓦地站起身来,想把衣服夺回手中,他却反应迅速,手一扬,拿到高处。
我怒瞪他:“你妈没告诉你,不能翻别人东西吗!”
他一心只想着这婴儿装,连我骂他,他都没有听见,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
“路钧言的?”
我眉头一皱,刚想说话,就见丁菲走了过来,冷声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拿着我买的衣服要做什么?”
路明风一愣,转过身看去,丁菲眼疾手快,将衣服抢回手里,然后用肩头将他顶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让开!”
路明风眉头拧的像条蚯蚓,丁菲先发制人:“你刚刚是在干什么,随便翻人家东西,我可以叫警察的!”
路明风看起来像是懵的,缓过神来,他说:“这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管!”
丁菲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我沉下脸,纠正道:“已经离婚了,是前妻。”
丁菲冷笑一声:“呵,离婚了啊,那既然离婚了,来这儿干嘛,而且就算你要管你前妻,这是我的衣服,谁让你碰的!”
前妻两个字她咬的特别重,我能听出来这里面的嘲讽意味,觉得有些解气,给定菲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路明风皱着眉头:“你的?”
丁菲应景的摸了摸肚子:“怎么,你谁啊,你管这么多!”
路明风不信,丁菲气定神闲的坐下来,然后直接无视路明风,像是当他不存在一样,跟平时那样的同我聊天:“沈青,我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就嫁了这么个男人,啧啧啧……”
她摇着头,然后抿了一口奶茶,浅笑道:“还是你关心我,知道我怀孕不能喝咖啡。”
路明风大概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人这么轻蔑他,尤其是那股语气充满了不屑,他向来自尊心很重,立马就恼了,拍了一下桌子,对丁菲骂道:“你他妈又是谁啊,信不信我打你!”
丁菲丝毫没在怕的,摸了一下肚子,仰头看他:“是个男的你就动手,有本事不要怂。”
路明风刚扬起手,我脱口而出:“我已经报警了,对一个孕妇下手,路明风你可真有种!”
一听到这话,路明风愣了愣,然后缓缓放下手,看着丁菲,又转头看了一眼我,目光扫过桌上的咖啡杯,然后对我竖起了食指,威胁的指了指我,“沈青……”
我冷冷的勾着唇,路明风就哼了一声,目光像刀子一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我就坐在窗边,看见他上车离开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丁菲至始至终都带着一副无语的眼神看我,我避开她的视线,然后正准备喝一口咖啡,却感受到她的灼灼目光,我放下,抬头看她:“你想问什么?”
丁菲只是轻声嘲讽的问我:“这男的就是你前夫?”
我点点头。
“那你眼光可真不好,这还不如那帅哥呢!”
我闭了闭眼:“半斤八两。”
她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呸了一声吐出来:“真甜!幸好你嘴馋,对换了一下,不然这戏还真没法演。”
我跟她说了声抱歉,然后叫来服务员给她重新点了杯咖啡:“算是我请的,谢谢了。”
丁菲大方的摆摆手:“你现在住我家,我怎么也得保护你和孩子的生命安全,那男的一看就是个无赖,居然还打算打女人,沈青,你真是眼瞎。”
我苦涩一笑:“谁年轻的时候还没遇到一个渣男。”
丁菲同意的点头:“你说他会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今天我帮你躲了这一次,下一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没事。”
丁菲看了我一眼:“看他那样子,对于你肚子里的孩子十分介意,你小心点。”
我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被路明风撞见之后,我心里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他这种男人,什么手段使不出来?
为了保护我的孩子,我各种小心谨慎。
好像我和路钧言离婚的消息,他还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我又一次找上了路钧言。
趁着唐静让我上楼送资料的时候,我去了路钧言办公室。
因为这一层楼所属高层,所以当时走廊上没有人,又没有任何声音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不妥,我来到路钧言的办公室,下意识的四下看看有没有人,敲了几下门后,发现里面没有传来声音,我愣了愣,试探性的拽开把手,没想到门打开了。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我以为是路钧言在里面睡着了,或者是他专心忙于工作,所以并没有听到声音,但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人,路钧言不知道去哪儿了。
按照这个时间,他不可能不在公司里。
我在办公室里找了许久,也叫了几声他的名字,都没有回答,我意识到长时间待在董事长办公室有些不好,我见他真的没有在,也就关门退出去了。
却没想到就是我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在这之后两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里,就有几个穿制服的警察来到了我们部门,语气严肃,说是让我跟他们走一趟。
坐上警察,被带去审讯室,全程我都是蒙的,我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警察板着脸,一个人做笔录,一个人朝我问话。
“姓名?”
“沈青。”
“家住哪里?”
“老家在南城,现在在北城。”
警察看了我一眼:“知道为什么把你带过来吗?”
我摇头:“不知道。”
警察见我全程思绪恍惚的状态,沉下脸,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麻烦注意一下你的态度!”
我缩了缩脖子,这一拍让我整个人精神抖擞,我说:“警察同志,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警察冷笑一声:“你是在质疑我们办案的能力吗?”
我把头摇到跟个拨浪鼓似得,“没有!”
警察哼了一声,示意另外一个人继续笔录,然后问我:“你在启言上班多久了?”
我老实回答他:“一年不到。”
“那你也是挺厉害的!”他讽刺道,这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警察同志,到底发生什么了?”
“发生什么了?你还问我?”他看着我,质问道:“这个月十五号的下午一点零三分,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