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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我要学机甲 第37节

荣容握拳摆出一个起手式:“请——”

第34章

闻纵脱下有些宽大的迷彩服, 随手扔到一边,做出了同样的起手式:“荣教官,多有得罪!”

话音刚落, 荣容一拳已到闻纵眼前。

凌厉的拳风擦着闻纵的鼻尖而过,闻纵一手把住她的手腕,脚步一旋, 以手肘抵住荣容的肩膀, 二人几乎是面对面的姿势, 然后她的另一只手朝着对方的心脏部位用力一撞。

荣容反应迅速, 她就着这个姿势护住心脏,身体一矮, 一记结实的扫堂腿攻向闻纵下盘。

闻纵手肘被卸了力道,她顺势一翻,躲过了这一脚。

荣容上身一卧, 伸出手抓住了闻纵的脚踝用力一扯!

闻纵见招拆招, 丝毫不让。

二人你来我往过了好几招, 谁也没占谁便宜。

围观的教官们和新人倒是吃了一惊。

“砰!”

闻纵和荣容同时屈起右腿, 骨头与骨头之间的碰撞的声音令新生们齐齐打了个寒蝉。

听着都疼。

闻纵眼神锐利, 她踮起脚尖悄悄活动了下发麻的右腿,这位荣教官人长得温温柔柔,下起手来一点也不含糊,但凡出手就是要害, 招式中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气, 这代表着她是一名真正在星海中浴血过的战士。

熟不知, 荣容也在惊诧, 她是正规前锋军出身,一招一式都是在与敌人的对战中才精炼至此, 可以说她每一次出拳、每一次锁腕的背后都带着无数伤痕,而这个学生却能精准地找到每个招式的应对方式,进而抓住任何可能的机会做出有效的反击。

难缠。

在没经历过战场的时候就拥有了如此老练的手法,真的是天赋异禀。

刚才那一次膝撞令二人都后退几步,她们看着对方,眼睛中似燃起了无尽的战意。

下一秒,两个人同时动了起来!

锁喉、擒腕、背摔、压肘……

招招利落,落点全部都在要害,一时间空气中只能听到“飒飒”的声响,如果不是双方都留了点手,看上去更像不死不休的宿敌,而不是惺惺相惜的对手。

荣容一记过肩摔将闻纵按在地上,她四指成刃,仿佛带着雷霆之力直接砍向闻纵的脖颈。

闻纵眼睛一眯,她双腿一蹬,正中荣容腹部,可是她恍若无知无觉,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闻纵屈膝一顶,双手缠绕在荣容的胳膊上,借力向后一翻——

双方位置瞬间颠倒,闻纵双腿缠绕在荣容腰上,二人身体贴得极近,闻纵双手交叉卡在荣容脖子上,腰部用力,二人瞬间腾空而起!

——是柔技!

“砰!”

身体落地时掀起一小片尘土,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抻直了脖子,想第一时间看到胜者是谁。

尘土散去。

闻纵喘着粗气,头发也有些凌乱,她一手扣住荣容脖颈,两条腿的膝盖死死按在荣容腰上,这是一个绝对胜利的姿势。

这真的没有颠倒位置?

他们那下手狠辣毫不留情、但凡动手就会把人送进治疗室的荣教官就这么失败了?

还是被一个勉强算大二生的学妹给揍趴下了??

这可真是——

大快人心!

新人们内心正在疯狂鼓掌欢呼,脸上却不能透出一点,一时间,新人们的表情千奇百怪,各种扭曲。

别说新人们了,连围观教官的表情都要扭曲了。

荣容的实力他们比谁都清楚,那是一尊在前锋军都赫赫有名的杀神,别看她平时总是眯着眼笑,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一旦进入战斗状态,真没几个人能拦得住她。

而现在,被一个新人按趴下了。

教官们抬抬头,将所有新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跟闻纵熟悉的只是惊讶一下立刻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跟闻纵不熟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教官们忍不住想,是这一届新人的质量真的那么好,还是只有个别的几个,好到能把整支队伍带起来?

闻纵转头往旁边呸了两声,把落进嘴里的沙子全都吐出来,她能感受到身体的关节有些僵硬,声音也有点哑,大概是在某个时候被划了下脖子,打的时候正在兴奋劲上什么也没感觉到,一放松全身的肌肉都叫嚣着酸痛。

“怎么样,荣教官,认输吗?”

在胜负已定的时候,荣容整个人的气质就软了下来,她眼睛弯了弯,咳嗽几声,说道:“认输了,你先起来。”

闻纵直到听到她说认输才松了一口气,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她伸出手,感觉眼前有点黑:“得罪了荣教官。”

荣容握住她的手,还没等用力,就见她闭着眼直愣愣地倒了下去,吓得荣容张开手臂把闻纵抱在怀里,还没等站起来又被压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闻纵这突如其来的晕倒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最前排的祁修远大步走过去,握住闻纵的手腕试了试心跳,又掀开眼皮看了看瞳孔,快到嗓子眼的心脏才重重落了下去,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他额头都密密麻麻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没什么大问题,劳累过度才导致晕倒,让她多睡会儿。”

教官们看着祁修远利落的动作微微一愣,心想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聪明又冷静的指挥如此慌乱,难得难得。

已经做好急救准备的钱上校脚步一顿,随即脸色一黑,背着手将小型治疗仪藏在身后:“祁修远,谁准你擅自出列的!”

祁修远下意识起立,然后一点一点后退蹭到的队伍里:“报告教官,事态紧急,当先以战友安全为主!”

钱上校破口大骂:“你当我们这群人是死的?结束后绕着训练场十五圈,听见没有!”

绕着训练场跑圈简直是家常便饭,祁修远一点意见也没有:“保证完成任务!”

钱上校面色稍霁:“行了,现在解散,祁修远去跑圈,3号!”

沈烈应声出列:“到!”

钱上校道:“闻纵跟你一个宿舍,我会让荣教官送她过去,你看着点,等她醒了带她去医疗室,跟她说说规矩和基础训练,顺便带她熟悉下基地,明白吗?”

小型治疗仪范围有限,钱上校想了想还是等闻纵醒了自己去医疗室比较方便。

虽说跟闻纵同宿舍是意料之中,但听到教官分配沈烈还是非常开心:“报告教官,保证完成任务,您就放宽了心!”

荣容扶着闻纵站起身来,打横一抱,完了还掂了掂,有些惊奇:“哎,老钱,她好轻啊,这么轻的体重是怎么打出那么有力道的一拳的?”

钱上校有些无奈:“那你等她醒了问问她。”

荣容点头:“那是一定的。”

钱上校还是有点不放心,悄悄嘱咐道:“克制下你自己,不准再动手了,要是老闻知道咱们这么欺负他闺女就该亲自杀过来了!”

荣容忍不住把背挺得更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抱着闻纵的手又紧了一下,也小声回答:“放心放心,除了训练期我保证不动手。”

走了一会,宿舍到了。

沈烈住在一楼,宿舍是四人间,只躺了她一个人,闻纵来了以后她每天晚上就有个聊天的伴了。

宿舍是很方便的上床下桌,被褥都是准备好的,抖开铺好就行,配备独立卫浴,浴室里放着四份包装完好的洗漱用品,可以说是十分便利了。

沈烈动作熟练的铺开床,荣容把闻纵放在床上,沾了柔软被褥的闻纵无意识轻轻蹭了蹭,眉目都舒展开来。睡着了的她一点也没有怼教官的那股锐利劲、也没有了对战时那股狠厉,看起来确实像个普普通通又有些好看的小姑娘。

荣容盯着闻纵的脸看了很久,仿佛是透过闻纵回到了遥远的时光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也会在把她按趴下以后,故意笑着说一声得罪,再甩甩头发伸出手将她拉起来。

“荣教官?荣教官?”

沈烈看不懂荣容的眼神,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悲伤从心底油然而至,她不太忍心打扰,可是……

荣教官你真的看了太长时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人闻纵有什么想法呢!

听到沈烈的声音,荣容才回过神来,她给闻纵掖了掖背角,又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说道:“闻纵就麻烦你照顾了,我先走了。”

沈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心吧教官,教官再见。”

送荣容出门,沈烈才看到门口的墙上还倚着一个钱上校。

钱上校什么也没说,只是冲沈烈点头当做打招呼。

荣容走到钱上校身边,压低了有些兴奋的声音,眼睛闪闪亮亮:“老钱,闻纵真的太像阿和了,不止脸像,连那个暴脾气都一模一样。”

两位教官越走越远,沈烈只听到了“阿和”两个字,她摇摇头,把这些东西摇出大脑。

关上宿舍门,沈烈踩着梯子扑到床上,然后在并不大的床上打了个滚。

——我特么终于又有舍友了!!

闻纵是被一阵香味勾引醒的,睁开眼,她就看到沈烈拿着一个鸡腿在她脸上晃,一边晃一边碎碎念,要是再跳两步就活像纪录片中的神婆了:“学妹起床了、学妹你怎么还没睡醒、学妹你闻闻这个鸡腿,下面还有很多,都是你那群饿狼转世的学长们从自己的口粮中抠出来报答你救命之恩的,是不是特别香、学妹你睡了好久了该醒一醒了!”

见闻纵睁眼,沈烈高兴得快要哭出来了:“学妹你知道吗,你这一觉睡了12个小时,你再睡下去我都要让教官把你抬到治疗室了。”

闻纵全身酸疼,脑袋上的青筋也突突直跳,震得有点发昏。她举起手示意沈烈靠近一点:“麻烦学姐帮我倒杯水。”

一杯营养丰富的水下肚,闻纵总算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她坐在凳子上一边啃鸡腿填肚子一边听沈烈讲规则。

两个人面对面反坐在椅子上,沈烈盘着腿,掰着手指头:“第一,基地里不论军衔,全部统称为教官,你早上挑衅的那个上校是这里的总教官,姓钱,跟你对战的那个是格斗教官,姓荣。”

“第二,基地实施百分制,每个人有初始的100分,教官会用任何你想想不到的理由扣分,本来我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学妹你一来就开大,拯救我等于水火之中,大恩大德,只能由鸡腿相报了。”

“第三,这里教官的话就是规则,不能反驳,反驳也可以,先打败教官。当然这一条学妹你已经做到了,我就怕姓钱的不依不饶,你得小心点。”

“第四,这里的新人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我的编号是3,你也不用专门记,反正过两天都就认识了。”

闻纵将骨头扔进垃圾桶,问道:“不对啊,我怎么听那个钱教官叫的都是祁修远大名呢?”

沈烈一言难尽:“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祁修远跟教官比猜拳,一共十轮,然后一个人赢了他们一群,从此得到了保留自己名字的特权。”

闻纵:“……是学长的风格。”

沈烈接着说道:“这里是第一军团的内部选拔,熬过这一段训练期,完成最后的考核就能进入第一军团,具体分配还得看教官评价,不过这一出完了,我估计你已经进入前锋军备选名单了。”

说起前锋军,闻纵突然想起一件事:“学姐,你对荣教官肩膀上绣的那个标志有印象吗?”

沈烈想了想:“你是说那两朵缠绕的花枝?”

闻纵点头:“对对对,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可是想不太起来了。”

沈烈抚掌,眼睛越来越亮,似带着无尽期望:“那可是我的终极梦想,荆棘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