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和柴房是连着的,阿肆刚进厨房,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呼吸微窒,目光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地上。
不明显的血滴。
他蹲下身,手指抹了一下血迹,从血液凝固的程度上看,血是才滴落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只是,来人为什么要躲进萧拂衣的院子?
这家小院,和别家没什么特别吧?
不过,此人也可能是受了伤慌不择路。
按照这个逻辑,阿肆没有拔刀,而是第一时间摸向腰间别着的飞镖。
若人出现,一支飞镖就可以搞定。
他顺着血迹,看向柴房。
一堆麦秆,应当就是闯入者的藏身之处了。
阿肆一步一步逼近麦秆,却连对方一点呼吸声都没闻到。
他顺手还捡起了厨房里长长的竹竿。
竹竿对着麦秆,一掀!
里面的人同时出手,捏住竹竿。
“怎么是你?”
阿肆一愣,对面的人显然也没想到。
“你怎么在这?”
甲一也愣了一下,撒开手。
他左手还捂着腹部。
伤口汩汩地在往外流血,他身上的伤药已经用完了。
刚还没来得及在这家扯件衣裳撕碎了当绷带用,就远远听见了有人推院门。
他迫不得己,重新回到厨房,藏到了旁边的柴房里。
哦,他最初跳进院墙进的就是厨房。
逃亡了七天七夜,甲一整个人饿得发晕,滴水未进,滴米未沾。
厨房里早上剩下的煎饼都被他一口气吃了个干净,还直接从水缸子里舀了几大瓢水喝。
不过,他现在的状态依旧不好,嘴唇干裂,唇色苍白。
脸色更是难看。
这样的甲一,是阿肆从来没见过的,太狼狈了!
“我被追杀,无意冒犯这里的主人。”
他整个身体头重脚轻,若非用剑杵着地面,甲一早就晕过去了。
可在确定阿肆不会杀他之前,甲一是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的。
“你被楼里追杀了?”
阿肆只顺口猜测,却见甲一面无表情,算是默认?
咦,他不是楼里的头牌吗?
“以你的地位,我想不通楼里为何会下追杀令。”阿肆皱着眉,“莫非,你把楼主干掉了,准备谋权篡位?”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猜测了。
“我查清了先前你现在那位主子所说的真相。”甲一并未隐瞒。
他现在被楼里清算,并抢走了属于他家的剑谱。
楼里现在对他下了绝杀令,级别甚至提到了甲四,甲十之上。
看得出来,是一定要他的命了。
甲一不怕死,但他不能就这样死。
既然楼里千方百计想要得到他的家传武学,他便把这东西抢回来。
那些人不能修炼,他就修炼给他们看。
最后用这剑法,向之前参与过杀他全家的那些人报仇。
甲一对家族没有感情,但在他不会转弯的脑子里,该报仇还是得报。
只是,这次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他低垂眼眸,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
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他身上内力流失极快,是中了毒。
楼主在他身上下了毒,也是他偷了秘籍出来,被追杀时毒性发作,他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