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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华家太子爷

陈教授推了推眼镜,道:“现在看来,华队长和康少校都是770计划遗留下来的成功案例,他们的异变对我们而言将成为至关重要的科研武器,而你则是推动这枚武器的关键力量,你们,缺一不可。”

一直没开口的顾骄阳出了声:“你们想继续拿他们两个做活体实验?还是想监禁利用他们发展能源种?”

“这……”陈教授怔了怔,一向老实搞科研的老教授对于眼前年轻人咄咄逼人的眼神,不知该怎么应对?

罗雪冷淡的接下话:“他们在十年前就已经做过实验,现在有能源种的加持只会越来越强,我们没必要再在他们身上做无用功,但是,他们现在根本控制不了异变时的自己,在能源种投注后,必要时,我们会考虑监禁。”

“什么???”风轻羽跳了起来,“你们为了科研献身我没意见,别把他们拖下水,他们早在十年前就被视为‘实验失败’而放弃了,今天也没义务供你们扯皮研究,本来还想做回雷锋帮你们,我真是可笑。”

方尤按住他的肩膀,说:“轻羽,你先别急,这回的测验对他们也不见得会有什么重大伤害,只是……”

“只是?你还只是?”风轻羽猛一扭头,吓的方尤双肩一抖,“哈?不会有什么重大伤害,小伤害总是避免不了的吧,你们眼睛里都透漏着对未知领域的痴迷,一个个都跟神经病似的,但别拿我们当小白鼠成不,都已经灾难重重了,还嫌我们被伤害的不够?你真以为测验监禁之后会对他们更好?别幼稚了成吗?”

“幼稚的是你!”罗雪冷漠尖细的声线极具穿透力,她凝滞自己的儿子,“即使我们不展开研究,你以为他们就能躲过这一劫吗?你错了,咱们在座的,包括全国人民,乃至全世界,所有人,都躲不过,甘肃天水只是一个小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其中的暗物质能量和能源种能量的挥发就已经蔓延至全国,一个月就已经覆盖了整个亚洲,至今八个月了,在R本鲜岛的核辐射包容下,暗物质已经在我们所吸入的每一口空气中增加了上亿倍,这个数字你听着可能构不成什么,但对于科学家来说,是一个极其恐怖,强大到谈而生畏。今天我们可以放过华崇义和康炙禹,也可以放过你,你们都有人权,可你想过其他人吗?其他你还没看到的城市和国家,南极已经向东南方移动超过300公里,附近地区中空气中漂浮着浮冰,氧度下降,人和动物难以支撑,遍地浮殍。M国不断经受地震和火山榕发的灾难,中东缺水十分严重,活活渴死的人已达一亿,异变的病毒和抗药菌肆虐,让原来所有的高端器械变成废品,药品失效……”罗雪吸了一口气,“我们可以放弃研究,同时,我们也等于放弃了自己,放弃了国家,放弃了生存。”

风轻羽紧紧攥着拳头,他是片面了,他只看了自己的周围,没想到还有他所难以触及的多发灾难,他看不到,所以也不关心,其实,他不是不关心,只是感觉那些跟他太过遥远,他只是一个平凡俗人,他只看重身边贴近的人和事,他只关心华崇义,这是错的吗?!

他嘴角微微抽搐,声音干涩:“我……又不是上帝,也不是国家领导人,管不了那么多。”

罗雪冷漠转身,对着还在昏睡状态的康炙禹注射了一管针剂,顾骄阳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沉声问:“这是什么?”

“新研发的体能营养液。”罗

雪冷淡的眉眼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意,细长的针头刺入康炙禹的手臂静脉:“你们对我们不放心,有忌惮,我不在乎,如果你们还有一点作为军人的气血,就别在这叽叽歪歪,同意就开始,不同意就推着你们的人,离开科研室。”

顾骄阳和她对峙足足一分钟,一时间气愤紧张异常,“即使我同意康炙禹参与,你们又怎么能保证华崇义?上峰通知已达,军委带队将来与我们汇合,作为总参家的公子,你们应该把力气用在怎么说服华总参吧。”

风轻羽猛一抬头,“总参家的?”谁是总参家的?华崇义?

顾骄阳扯扯嘴角:“他没告诉你吗?华崇义的父亲,是总参部副总参谋长华正麟。”

这一棒子敲的挺猛,环视了一屋子的人,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脸已知,只有他自己惊诧着张着嘴。

风轻羽愣了半天,他俩连床单都滚了,居然才知道华崇义的背景居然如此庞大,而他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原来他俩真正的距离根本不如肉/体那般贴近。

方尤无奈的叹口气,转头去看风轻羽,而风轻羽始终低垂着头不曾抬起,此刻,他已经大脑混沌一片,连和罗雪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不管华崇义背景如何,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自私了,可是面对华崇义的安危,他坚决不能妥协。

陈教授左右各看一眼,推了一下眼镜,老生常谈道:“大家冷静的考虑一下,你们都能看到,现在灾难频生,还有外敌环伺,倘若我们再不赶快加紧自己的步程,很快就会陷入灾害,或者被更强者吞并,你们都是有骨气有傲气的年轻人,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将你们的能力推的更高,作为被国家养着的人,我觉得,我义不容辞。”

康炙禹脸色苍白无知无觉的躺在那,顾骄阳攥着拳头,虽神情倨傲冷漠,但绷紧的眼角和唇角显示出他此刻的紧张。他意识到了,他并没有代替康炙禹做决定的资格。

以康炙禹的性格,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军人,他有澎湃的热血、不屈的骨气、骄傲的信仰,他会怎么选择?

答案呼之欲出!

顾骄阳松开拳头,“你们先让他尽快醒过来。”

方尤立刻道:“好,这个没问题。”然后又转头去看风轻羽,抿了抿嘴唇:“轻羽,你……”

风轻羽终于抬起头,双眼拉着血丝,“我可以,但是,既然是测验,一个实验活体就可以了吧,康少校不会拒绝,华崇义就算了,可以吗?”

罗晟浓烈深刻的眉眼危险的眯起:“他答不答应你又怎么知道?你怎么就那么护着他,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罗雪打断:“不行,因为他们两个不是同一个梯次的实验,体内基因并不相同,不能同一而语。”她冷淡的眼中升腾成凝冰,一字一顿地说:“你,代替不了他。”

如果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他亲妈,风轻羽特别想一个拳头夯上去,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他爸要在外面找小三儿了。

罗雪好像觉得还不够,继续补充:“况且,你这是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来替他做决定?你只要决定自己就好。”

她这么说也对,这个屋子里,其他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都隐约看出了华崇义和风轻羽之间的那点暧昧,只有才刚到没两天的罗雪罗晟陈教授三人还尚未可知。

想起两人前不久的针锋相对,风轻羽卸下气,哼笑着:“也对,那你们就跟他本人商量去吧。”扭头给了罗雪一个冷漠非常的笑脸,学着她的口气,也一字一顿的:“我、不、参、与。”

说完双手抄兜,转身就往门外走。

“轻羽,你他妈给我回来。”罗晟大喝,追上他的背影。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罗晟一把从后面薅住风轻羽的手肘,把人哐咚一声扔在墙上。

“嘶……”这一下强烈的震动带动了他后面胀痛的小菊花,他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轻点成不,还是亲舅舅吗!”

“不是亲的老子管你?”罗晟一只手撑在他身侧,皱眉问:“你疼的应该是后背吧,摸屁/股干什么。”

风轻羽一怔,悻悻的抽回手,试图转移话题,“太闲了就去练你的肱二头肌,把我堵在这干什么。”

收起疑惑的眼神儿,罗晟用眼珠子剜着他:“你刚才那是什么态度?华崇义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风轻羽微微一愣,随即眉毛一挑:“朋友关系啊,都说多少次了!”

“你丫唬谁啊,你什么时候这么袒护一个人了?十多年不见?那个总是被别人护着的鸡崽子转性了?”

风轻羽不乐意了,“谁是鸡崽子,再说了,那都是小时候了,我这不是都长大了嘛。”

“呵,三岁定终身。”亲舅舅双手叉着腰,明显不相信。

风轻羽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了好几圈儿,叹口气,“我从清州走到这,能见到你,这一路上多亏了他,要是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没命了。”这个说法,也可以看做风轻羽对华崇义感情转变的开始。

罗晟冷笑一声,“十多年没见,你不知是翅膀,你连嘴都长硬了。”将头凑近他的脸侧,阴测测的说:“轻羽我告诉你,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你骗我,我肯定饶不了你。”

罗晟不傻,他还没纯情到连风轻羽那种小白鼠似的表情都看不出来,但是他现在还不确定,因为他了解这小子从小到大的脾性,如果只是闹腾着耍的,他没必要点明白喽。

打小就被罗晟虐习惯了,风轻羽下意识的有点怕他,缩了缩脖子忙点头:“知……知道了。”

“你们在干什么?”走廊那边突如其来的冷喝把俩人惊了一跳,双双转头看去,华崇义黑着一张脸,双手插兜直挺挺地站在那儿。

风轻羽眉头一跳,阴阳怪气的说:“呦,原来是华总参家的公子,大晚上不睡觉,这儿溜达呢。”

那人慢慢走出阴影,这才让人看清他的五官和表情。

风轻羽顿时一惊,华崇义面色发黑,给现在的天空一个颜色,那眼神儿就跟抓了奸似的,等他朝这边刚走了两步,风轻羽转过身拉着罗晟就走。

罗晟任他拉着,心里那点疑窦陡然升大!!!

“怎么了崇义?”张子尧从后面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华崇义看着俩人拐弯儿的背影,脸色一凛,双眸微眯,“没事儿,有只耗子,跑了。”

风轻羽冲出楼口大门埋着头走,罗晟左右瞅瞅这月黑风高的,一把拽住了人,“行了,你还想往哪跑啊。”

被夜风凉凉的一吹,风轻羽头脑清醒了点,“没想往哪跑……来,咱俩比比单杠呗。”

罗晟明显不屑,摆摆手就要往屋里走。

风轻羽被他这鄙夷的态度给激怒了,“哎?啥意思?你这是瞧不起我还是咋地?”

罗晟扭头呲着牙笑:“就是瞧不起你,咋的?”说完扭头就走了。

风轻羽奈何小舅舅淫威太盛,向来敢怒不敢言,在他背后狠狠竖了一个中指。

自己跃上单杠转了几圈,觉得没滋没味地又停了下来,干脆坐在上面吹夜风,无聊发呆下意识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衣服口袋,叹了口气,他都已经多久没抽烟了?自己早都已经戒了,怎么这会儿突然嘴里发苦呢。

一翻身坐在单杠上,晃悠着双腿,哼着不成调的歌儿,风少爷的心其实还是太小了,装不下什么事儿,若不是特别让他难受的,他肯定回头也就忘了,说他心大也好,粗线条也好,他向来不会让这些麻烦情绪来干扰自己乐呵的心态,他还一直觉着自己是难得的积极乐观的好青年。可是眼下他不愿意面对华崇义,总觉得现在要是跟他对上,自己心里那点藏不住的心思马上就会随着情绪爆发出来,如此不止丢脸,这样大家都会难免尴尬,起码在没整理好自己的心态时,俩人还是别拉到一起硬杠了。

而这个时候,楼上的一扇方正的窗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黑乎乎的看不清脸。屋里没开灯,华崇义可以借着月光轻易看清风轻羽的一举一动,那人背对着他,从他的角度看去,身影带上了两分寥落,被夜风吹起的缕缕刘海儿,就跟他本人一样放荡不羁的乱飘。

他弄不明白,这样一个人,到底有没有真心实意?要怎么才能彻底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