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血缘关系上的亲妈。
瞧瞧,好歹还生下了他呢,结果还是被狠心抛弃了。
有时候,他都觉得爸比太冷情了,是个渣男。
但这不影响他爱他。
云琉璃叹了口气,自嘲似的笑了笑,“那恭喜我,早日脱离飞蛾大军。”
只是眼神不由得黯淡了许多。
晚上,她给三小只洗了澡,回到卧室躺着。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最后她起来燃了安神香,清香助眠,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惦记着要送孩子上学,所以闹钟一响就醒了。
她掐了闹钟,发现手机里多了几个未接来电。
都是章姨打来的,而且是昨晚凌晨两三点,正是她点燃安神香后不久。
考虑到章姨要在医院照顾老伴,她便没有急着回拨,而是去厨房做早餐,叫三个孩子起床。
宁阳港苑的房子是繁昱珂的,而且并没有很大,所以王嫂是不能留宿的,早餐需要她亲手准备。
三小只似乎因为昨晚的对峙有一点小矛盾了。
吃早餐时,软软和宵宝都不大和宸宝说话。
宸宝也有自己的傲气,更不主动跟他们低头,气氛有些僵。
云琉璃也没主动缓和,这矛盾的起因是她,身为当事人,还是低调些吧。
刚下楼,打算送三个孩子去卡利亚……
章姨的号码又响了起来。
云琉璃这次很快接听了,“章姨,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
“你好,请问是云琉璃么?”回答她的却是一道低沉雄浑的男音,也不像章姨的儿子。
云琉璃停下步子,问道,“对,我是,请问章姨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我是桂林南路派出所的张警员,现在在章女士家里,冒昧给你打这通电话,是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请问你有空来一趟么?”
张警员的态度比较好,但言辞里又带着一丝坚决,并不是询问她的意见,而是必须要她配合。
云琉璃立刻起了一丝狐疑,警员怎么会在章姨家?
“张警员你好,我现在在送孩子上学,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具体的要等你到了才方便说,你把你孩子的幼儿园地址给我,我安排最近的同事过来接你吧。”
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云琉璃心里的预感更加不妙了。
她把卡利亚分校地址告诉了对方,然后抓紧时间送三个小家伙去学校。
三人都听到了她打电话,同时问道,“妈咪,出什么事了?”
“警员找你?”宸宝睁大乌黑的眼。
云琉璃挨个揉揉脑袋,“没事,一点小问题,我能搞定,你们安心上学。”
刚送完三小只进校区,果真一辆警车驶了过来。
大概看能上得起卡利亚的人都有点身份,所以对方没有当面说什么难听的话,甚至让她主动在离卡利亚一条街的街道口上警车,避免被人看到传流言。
云琉璃非常配合,也想知道章姨到底怎么了。
然而,云琉璃被警车带走的画面,宸宝并没有错过。
宸宝拧起了小眉头,悄悄地跑到了学校花园后面,从小黄鸭书包里掏出儿童手机。
他划开“爸比”的号码,然后焦急地在树下走来走去,很不耐烦的样子。
但是厉墨司那边似乎没听到,他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
就在他气馁,想着改打林刻叔叔时,电话终于通了……
“被警车带走?”
彼时,x国,由于时差原因正是入夜,厉墨司刚从浴室出来,拿着手机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俊脸无比深沉,“知道原因么?”
“呃,隔得那么远,后妈不肯说,我又不是顺风耳,当然不知道啦!”宸宝嘟囔。
“没用就是没用。”
厉墨司心情不太好,直接沉下脸训斥儿子。
宸宝竖起小耳朵,委屈巴巴,“爸比你吃火药了?我好心跟你通风报信,还跟你说后妈的近况,有没有见男人,你居然吼我……”
厉墨司:“……”
他来了x国几天,可苏攸溟就跟会钻洞的老鼠一样,藏得严严实实。
每次一发现他的下落,再赶过去时,人就没影了。
本以为很快能抓到苏攸溟回国,结果一无所获。
难免心情会糟糕些。
“记你一功,别再装委屈。”
“……哼。”宸宝屏住了气息,听听筒那边的动静,“爸比你刚才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厉墨司不耐烦道,“重要消息禀告完了?挂了。”
“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宸宝恍惚间听到了有女人说话的声音,马上问,“爸比,你该不会在那边找女人吧?”
厉墨司冷下脸,“女服务员送夜宵,你想到哪里去了?”
“女服务员?那你现在在酒店?爸比,我听说国外的酒店里经常会有上门服务,还有漂亮小姐姐半夜敲门,塞小卡片……”
啪,厉墨司直接把电话挂掉了,都懒得训宸宝从哪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现在的孩子比他当年早熟得多。
才不到五岁,就已经想谈情说爱了。
不过现在还要用到他“刺探消息”,就随他去了。
厉墨司转而拨了一个国内电话过去,“刘局,我老婆被你的人请去喝茶了,从卡利亚幼儿园门口接走的,具体哪个分区不清楚,你看这事怎么办吧。”
……
帝都。
疾行的车中,云琉璃问了来接她的警员几句。
但对方一概回答,“不方便,等见了我们头儿,他会按规矩询问的。”
这是要做笔录的意思?云琉璃更加肯定是出了大事。
她便不再好多问了,按捺着狐疑到了分局。
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和他的女搭档领她进了审讯室。
“云小姐你好,我是刚给你打过电话的张警员……”男人很礼貌的解释了前因后果,又指了指正在运行的监控设备,表示一切按流程走。
云琉璃身体坐得笔直,焦急道,“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
“你认识章柳女士么?”男人问。
“认识,她以前是我家里的佣人,也算看着我长大的。”云琉璃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沉,反问道,“能不能先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