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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8章 是要喝水吗?

洛清吟疼得身体在渐渐失去意识,听到玄兽的脚步声时,唇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看来,他们的下场不是葬身矿洞乱石之中,而是玄兽之腹。

多么无力!

随着一声人类的惊呼声响起,洛清吟以为是谢凝蕾去而复返,微微撑了撑眼皮,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映入眼帘。

随后,她的嘴被撬开,有什么东西被倒进了嘴里。

……是回春散。

与此同时,一个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子,不不,姑娘,你还好吗?”

有点耳熟的声音。

是谁?

想不起来了。

但是,没有恶意。

洛清吟放松下来,耳畔的声音渐渐模糊,她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梁柏见她突然合眼,惊得连忙摸了摸她的脉搏。

幸好,还活着!

梁柏庆幸地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地把洛清吟背起来,同时朝身后身后驮着稀有矿石的玄兽们招手:“小黑小花小白,看看哪个还活着就拖出去,这里快要塌了。”

玄兽温顺地低下头,在众人身上闻了闻,闻到是活物就用嘴咬着衣服,往外面拽。

洛清吟和谢凝蕾两边人马争斗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山腹里有一个洞,从洞中穿过去,就是山谷。

梁柏率领着玄兽在扑簌簌的坠落石头中来回拽了几次,就把全部活人搬出了山腹。

完成之后不到一杯酒的时间,山腹就轰然崩塌!

回头望着被山石埋没的山腹,梁柏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胸口,招呼玄兽把驮着人慢吞吞地沿着山中小路朝前方走去。

他的家就在山谷中。

梁柏背着洛清吟走在前面,后面一头翻山兽、一头黑牛以及一头云豹各自驮着一个人。

此时,月已上中天,皎洁的光芒落在他们的身上,仿佛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

长翘的睫羽一阵轻轻颤动之后,洛清吟意识朦胧地睁开双眸。

还没死?

她真是命大。

下意识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沉重得像巨石压顶,怎么也动不了。

张嘴呼气扯到脸上伤口微微的疼,她混沌的意识才慢慢地回笼。

脸上有伤。

双腿忧伤。

后心挨了武王一掌,五脏六腑破碎……

她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别说站起来。

嘴里那丁点回春散根本是杯水车薪,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小福袋里有疗百伤的百草酒,可她的手动不了。

无奈地望着天花板,映入眼帘的是粗糙的洞壁,却没有石头扑簌簌地往下落,她盯着头顶看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山腹里了。

是谁救了她?

有没有救了战凤子他们?

洛清吟瞠着双眼等着,等了好半天不见有人来,却听到隔壁传来一个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咳得撕心裂肺,行将就木了一样。

就在她的意识再次陷入模糊时,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是梁柏。

少年跑进来,把在地上躺成一排的人逐个看了一遍,发现洛清吟睁着眼,高兴道:“你醒了?”

洛清吟张了张嘴,想应一声,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喉咙干哑说不出话。

“你是要水吗?”

少年猜测着,快步跑了出去,一会儿之后用竹筒装着水跑回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喂给她。

少年显然是惯于侍候人的,喂水的姿势很到位,一滴不漏全进了她的嘴。

“你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不能动,我只有一瓶回春散,都喂给你了。”梁柏边喂边道,“里面好多人还没气绝,我都拖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朋友……”

洛清吟心中一跳,如果敌人气还没死绝,被他拖了回来,又醒得比他们早的话,那他们依然得进鬼门关!

这么一想,立刻呛住了,不由自主地咳起来。

咳得内脏又往外涌。

梁柏吓得脸都白了,六神无主道:“怎么办?怎么办?你会不会死?”

洛清吟咳了几下之后,气顺了,整个人也有力气了一些。

在凤神真意的作用下,破碎的内脏已经再重新生长了,这些无法在修复的内脏堵在肚子里,还不如咳出来。

借着那一丝力气,她总算能吐出一个完整的字:“手。”

“手?”梁柏连忙去看她的手,“哪边手?”

洛清吟停歇了一下,道:“右……”

梁柏连忙拿起她的右手:“你要做什么?”

纤秀惨白的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梁柏盯着她的手,忽然脸色一红,急忙低下了头。

洛清吟所有的心神都在嘴上,没有留意他的表情,又说了一个字:“福。”

梁柏愣了半晌,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才看到挂在她腰间那个小福袋,连忙把她的手拉过去:“然后呢?”

洛清吟摸到小福袋的触感,用尽神识一动。

噗!

又一口血混着内脏吐了出来。

“你怎么样了?”梁柏在此之前见过最可怕的事情是自己的母亲咳血,陡然大口大口地咳内脏,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手忙脚乱道:你什么都别做了,好好躺着,我拿昨晚捡到的矿石去卖然后给你买回春散。”

洛清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费尽功夫终于把疗百伤的百草酒拿出来了,可她说不出话,梁柏又是个笨蛋,只顾着看血和内脏,根本没留意到她的手边多了一瓶酒!

“你冷不冷?我去给你拿个被子。”梁柏站起身后之后问了一句,想到她说不了话,便又道,“你不用说话,眨眼就可以。冷就眨一次眼,不冷就眨两次眼。”

洛清吟连续眨了两次眼。

在他转头就走之前,她快速又眨了三次眼。

梁柏顿时愣住了:“眨三次是什么意思?是要喝水吗?还是要嘘嘘?”

洛清吟:“……”

鸡同鸭讲,真心累。

她艰难地张了张嘴,花了好半天的时间,才无声地说了一个字:“福。”

有了前一次经验,梁柏很快就明白她在说什么,低头看向她腰间的小福袋。

这一眼,他终于看到了那只颜色透明的琉璃瓶。

“咦?这是哪儿来的?”梁柏忽然想到一种传说中的东西,纳袋,再看小福袋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伸手把琉璃酒瓶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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