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怀涨红的脸,叫人看起来,似乎是真的痛苦难耐,杜兰江暗道:这老东西真特么也太会演戏了,要不是自己早知道他没病,都要信了。
“老安,又开始疼了?”杜兰江‘关切’的问道:“是不是特别的疼?”
“是,是啊!”安永怀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没想到宋笑的力气这么大,抓着他的手腕,他根本挣脱不了,顺着杜兰江的话,他大叫一声:“痛死我了!”
这两个该死的家伙,演戏演到自己这个医圣面前了?
宋笑的眸底冷光闪现,这两个男人一直在这里表演,话题始终不离他的针灸,非要将他的不死针与九转续命针扯上关系,那种有很大后遗症的针法,如何能与他的九转不死针相提并论?
他决定给这个装病的男人一点教训,当即,他紧攥着安永怀的手腕,将一缕真气逆行注入了他的经脉,随后收回了手。
他们会演戏,自己也会!宋笑凝眉沉思起来,不说脉象,也不说诊断结果,而是露出了一脸困惑为难的表情。
“学弟,怎么样?”张鹤见宋笑一脸沉思状,以为安永怀是真的病的很重:“要不我请老爷子再过来看看?他老人家对疑难杂症也很感兴趣!”为了怕宋笑尴尬,他特意说的很婉转。
屁的疑难杂症,宋笑心底冷笑,口中却是先叹了口气:“哎,学长,你不知道,这病人气血逆行,说不好什么时候就爆血管了!我只能暂时缓解他的痛苦,帮不了他,他只能回家准备后事了。”
“这么严重啊?”杜兰江很清楚安永怀其实没病,面上露出了一副着急之色:“我已经给他试过了很多方法,都没有明显的疗效,可也不能不管病人,小宋医生,你说是吧?”
“你就直说,你有什么办法,就算是能止痛也是好的,起码能不叫病人这么痛苦。”
“无妨,我给他扎几针,叫他不至于那么快爆血管,可以晚点死!”宋笑说着,掏出了银针!真气逆行,若无能解救之人,只能生生忍受时时刻刻的真气逆行之痛。
叫你装病,没病给你治出病来!
一边的张鹤的表情古怪了起来,他知道宋笑也听出了杜兰江带着病人来的来意不是真的来看病的,他担心宋笑下手不谨慎,真的把人扎出个好歹,赶紧提醒了一句:“学弟,那风池穴,你可注意下针深度!”
“放心,我有把握。”宋笑表情不变,风池穴在人的后脑勺,这穴位很少用于针灸治疗,因为深度难以把握。
见能再次近距离见识到宋笑的针法,杜兰江兴奋了起来,只要能证明这小子的针法是九转续命针,他就是拼死也要弄到手里。
宋笑用余光将二人神色收入眼底,不动声色的道:“针灸需要一点时间,你要坐着,不能动!”
“我来扶着老安,保证他不会乱动,”杜兰江上前按住了安永怀的肩膀,这样一来,他可以最近距离的观察宋笑下针。
此时,安永怀全身气血逆行,他是真的说不出话来,还不及他叫痛,宋笑的针已经下到他的风池穴和大椎,这两个穴位都在人体重要部位。
安永换苦不堪言,他全身剧痛,还不敢动,万一不慎,他这下半辈子就要做在轮椅上过了,尤其是给他施针的是这么年轻的大学生。
杜兰江眼睛不眨的盯着宋笑下在安永怀穴位上的针,脸上兴奋之色已经难以抑制的溢于言表:续命针,是他发现的。
两根银针,针尾轻颤,杜兰江数着数儿:1,2,3……数着数着,他笑不出来了,宋笑的银针颤动,根本不是九转续命针的九震之数。一根银针震动了两三下就停止了颤动,另一根稍长的五寸银针,足足振动了二三十下!
这怎么可能?宋笑明明也承认了他的针叫九转针!
杜兰江心念电转,抬头看向宋笑时,老脸含笑:“小宋医生,我记得你说过你给你的针法起名叫九转针,为何叫这个名儿啊?”
为何叫九转针,当然是针分九转,一转一天地,一转一境界。
“就是用手捻针啊,想捻几下捻几下,九之数不是好听吗?”宋笑同样回以微笑:“不知道杜专家,有何见解?”
“你不会还以为我的针法是九转续命针吧?”
“我是看小宋医生的针灸出类拔萃,才特意带着病人来的,”杜兰江是老狐狸了,他纵使还是怀疑宋笑,但是脸上丝毫不显:“既然治疗完毕,我们就告辞了!”
“告辞个屁啊,”安永怀对着杜兰江破口大骂:“麻痹的,人家根本不是九转续命针,你还弄我来遭罪,你特么的是存心整我是不是?”
“老安,你是不是痛糊涂了?”杜兰江搀扶起安永怀就走:“我带你回去!”
宋笑走到一边坐下,淡淡的说道:“头痛多简单啊,以后你这位病人,时时刻刻都能感受气血逆行之痛,喜欢装痛,我就送你痛!”
张鹤探究的看了宋笑一眼,随后看向那位“头痛”病人老安,现在他不再寻死觅活喊头痛了,而是喊打喊杀要找杜兰江算账。
杜兰江怒道:“老安,我整你做什么?你头痛就治,哪里痛就说,你对我凶什么?”这老东西越装还越上瘾了,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我要治病,你给我治好,我现在全身都痛!”安永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突然一下,全身剧痛,现在他也只能找杜兰江来治疗了。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病?”杜兰江凑近安永怀的耳朵低声说道:“再装就露陷了。”
殊不知一边的宋笑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学长,这病人的病,我治不了,我先走了!”
宋笑给张鹤打了招呼,抬脚就走!
杜兰江竟不信自己是真痛,安永怀挣脱杜兰江,再次没形象的扑到宋笑脚下:“小宋医生,给我看看吧,我痛的不行了,我不能跟杜兰江回去,这老小子的医术跟本不行!”
闻言,杜兰江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